面对眼前端着上流社会虚假冷冰冰笑容,噼里啪啦争得火热的两个男人,席徽先是露出目瞪口呆的神情,直到最后终于麻木,呆呆的朝俞非晚回过头:“采访一下,当你如同言情剧的女主角一样看着两个男人为了你争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感觉?”
“……”俞非晚面无表情的和她对视,“其实我觉得他们不过算俩炮灰,真正的男主角——”她打开手机看了下谢问辰刚刚发来的已经到大厦里的短信,“……还在路上。”
于是十分钟之后,俞非晚口中的男主角谢问辰成功抵达。
他的到来直接将双人行变成了三人行,并将气氛推向了一个更加冷凝而紧张的阶段——秦修霁和郁夜明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他,仿佛试图以气场将这个外来者的存在感压到最低。
大病未愈的谢问辰脸色苍白中还带着憔悴,可不知道被怎么包扎固定自己走上来的身子却显得异常挺拔。他褐色透亮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漠然的朝两个男人扫了一眼,低下头来温和的问俞非晚:“不是说很快就能回去吗?现在你们又在说些什么?”
“郁总和秦总正在争执我的去留问题,”俞非晚似笑非笑的说,“似乎还有不争出个结果就不放人走的架势。”
谢问辰回过头,冲两人微微笑了一下,尽管那笑容里充满了淡漠的客套疏离:“那么两位就先聊,非晚我就先带走了。”
他刚拉起俞非晚的手要转身,就听到身后秦修霁口气沉郁的问:“如果我没记错,你似乎也只是铭腾的雇员之一——你以为你是非晚的什么人?谁给你的权力忤逆上司替她做决定?”
“很快就会不是了,辞职申请我会明天一早送到人力资源部去,”谢问辰淡淡回头,顿了顿,漂亮的褐色眸子微微一动,“至于我是她的什么人——男朋友这个位置够不够?”
俞非晚额上青筋跳了一跳,实在不能落自家经纪人的面子,只有望天翻了个白眼。
秦修霁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郁夜明却立刻兴奋的看了过来,笑容满面的脸上充满了因秦修霁吃瘪而幸灾乐祸的味道:“哎呀你就是俞小姐的男朋友啊,幸会幸会,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等你们什么时候确定了关系一定要请我过去喝一杯啊。”
俞非晚对谢问辰这么明目张胆的回答颇有些哭笑不得,手被对方紧紧攥着,她尝试着想要动了动手指,结果谢问辰握得更紧了。
“你们……”秦修霁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眼底有什么晦暗不明的东西一闪,“是什么时候……确定这种关系的?”
“我们早就确定了呀秦总,”俞非晚笑容可掬的望着他,“——怎么,秦总你分手之后都另寻新欢了,我这个甩人的还不能有个新男友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仿佛看到秦修霁的眼神中突然闪过一抹锋利而暗沉的什么东西,配上他此刻沉郁白皙的五官,竟难得的透出一种受伤的意味来。
这可奇怪了……俞非晚心想,一向心思深沉冷静自持的秦修霁,会因为自己一点小事就露出这种刺痛的眼神来?
……错觉吧。
谢问辰丝毫没理会对面两个男人的反应,拉住俞非晚正要离开,就听到秦修霁在后面沉声道:“——等等。”
他淡淡的和回头的谢问辰对视:“非晚的脚还没好,你就这么拉着她回去?”
谢问辰眼神微微一动:“……哦,多谢提醒。”
下一刻他就在俞非晚的小小惊呼声中,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回过头朝秦修霁淡淡一笑,一向表情冷淡的谢问辰此刻笑容中居然带了明晃晃的炫耀和讽刺味道,然后在身后几个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就这么稳步走下了楼梯。
身后,秦修霁盯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攥紧在身侧手的修长骨节发出嘎吱声,目光终于彻底沉了下来。
俞非晚一等到下到一楼就从谢问辰的臂弯里挣脱出来站稳,然后一把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能耐了啊你,”她看着谢问辰已经泛出冷汗的苍白的脸,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伤才好了多少就敢抱着我下楼了,你有这本事你咋不上天呢?!”
她自己还踉跄着就连拖带拉的将谢问辰塞回车里,谢问辰刚一坐下就急剧的咳嗽起来,苍白瘦削的脸上当即就泛上了淡淡潮红。
“……”俞非晚坐在副驾驶座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百思不得其解的摇摇头,“我实在是不明白你们雄性生物受荷尔蒙调控的好胜心就真的有那么强?拼着自己身体也要没有意义的炫耀一把?”
“……怎么是没有意义呢?”谢问辰好容易缓过来,神情显得颇有些受伤:“我帮你挡回去了那两个人,就得到你这样一句评价?”
“虽然秦修霁今天要死不死的样子确实让我挺高兴的,”俞非晚严肃道,“可是谢问辰同志,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要再这么不爱惜自己万一哪一天挂掉了要我上哪儿再去找这么一个对我任劳任怨做牛做马的经纪人去?”
“……经纪人?”谢问辰又虚弱的咳了几声,疑惑的别过眼,“不是男朋友吗?”
“……”俞非晚怒道:“我有承认过你是我男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