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间已抬手去触碰身下女子的面纱,那双眼未离开她面颊。
势必要揪出不对来。
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太像云欢了,他一定要探查个究竟。
要是摘下面纱仔细检查过她容颜,还发现不了一点端倪的话,他就信这女人不是云欢。
“大人要做什么?”
云欢表现得甚是惊慌,在他触碰而来的那一刻偏头躲开,皱着眉眼厉声质问。
裴寂轻轻一笑,她越反抗就说明越心虚,不敢让人近距离看清她面纱下的真容。
她极有可能就是云欢!
这个想法一出,裴寂眼底是控制不住的欣喜之色,近些日子堆积在心里的阴霾消散不少,迫切想要确定她就是他找了许久的人。
“做什么?”他似反问似打趣,语调说不出的逗弄。
身子前进压着她,将她全方面裹在自己身下,逃脱不掉。
“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裴寂双眼眨都不眨一下,紧盯着身下的女人,看着她的双眼,企图让她产生惧怕,从而展露出一切。
云欢腰肢被抵在桌子边缘,双手扣在身后,男人冷厉压迫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他大气都不敢出。
“放开我。”
这个姿势太过暧昧怪异,云欢处于下风,不喜欢。
她稍微一动,却被男人抓得更紧了。
“你命令我?”裴寂眉心微微拧起,斜眼瞥望身下女人。
云欢:
她是在祈求他放手,怎么就成命令了?
她有命令他的权利吗?
“我怎敢命令大人!我只是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只想无拘无束地活,不想被束缚进深宅大院。”
云欢强装镇定看着裴寂,眸眼澄澈透亮,说得真诚。
“你可不是乡下来的丫头。”裴寂语带揶揄。
云欢双眉拧动,还未理解裴寂话中真实含义,面颊受凉,面纱被揭开一半,真容很快会展露在外。
“啊!”
云欢受到惊吓一般叫出了声,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桎梏,将面纱重新遮住面容。
裴寂整个人愣了下,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这么瘦小的身板,也不知道哪来的潜能和力气,竟然挣脱开他。
裴寂扫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那里还残留着女人奋力挣扎留下的些许酸痛。
眸子稍斜睹过她纤细手腕,映着大片绯红,隐有血丝透现。
可见刚刚挣脱使了多大的劲。
“你在怕什么?”
裴寂脸色阴沉,冷厉之声。
双拳蜷起,做好随时桎梏她的准备。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她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云欢身后是案桌,身前是身形高大的男人,退无可退,逃无可逃,只能斜侧着身子,抬手将面纱紧紧捂住。
给裴寂一种她在掩耳盗铃的错觉,埋下怀疑的种子。
“男女授受不亲。大人这般做可在乎过我的声名?传出去我又该如何自处?”
云欢眼底涌现出泪花,受到天大的屈辱一般。
她这柔弱泪眼模样与云欢当真是一模一样。
裴寂垂眼盯着她,不知怎的心里涌现出不忍,不忍心再这样欺辱她。
可女人假死脱身,害他找了那么长时间,其中所受到的煎熬痛苦只有他一人知道。
他怎么能轻易放过她。
“声名毁了我带你回去就是。跟了我旁人只是说你好福气,哪会有心思谈论你的声名!”
裴寂凝神注视着她,眼底满是涩然。
他想折磨云欢,可看见云欢这样又纠结不已。
“不是所有人都想进高门大院,不是所有女人都是贪慕虚荣之人。”
云欢泪花在眼眶里打转,不掉落。说这话时不见一丝娇弱,满是申诉。
裴寂刚刚舒展开的眉心继而又敛起来。
“不要荣华富贵,那你想要什么?想要所谓的情爱?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说到最后裴寂眼底添染上讥讽,语调也极尽揶揄,满是对女人天真想法的不屑。
自古有几个男人能真正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后院妻妾成群?
他自认洁身自好,身边从未出现过什么莺莺燕燕。
也能保证以后外面之人只有她一个,怎么就非得要什么正妻之位?
正妻之位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
“为人正室还是为人妾室,这都是我自己的意愿,不劳烦大人费心担忧。”
云欢洞察到裴寂隐要动怒,不想再跟他说什么。撂下一句撇清之话,侧身绕开他便要离开。
“我是不是太好脾气了?”裴寂满是警告的语气。
他没有伸手钳制云欢,甚至连身子都未调转看他,只冰冷刺骨的几字从喉咙深处溢出,女人便止住脚步,不敢再向前踏一步。
裴寂真实性子是怎样的所有人都知道,嗜血暴戾。
在云欢面前露出太多次温柔面色,一时让云欢忘记了初见他时的惊悚之态。
云欢站在原地没有动,也未说话,等着男人发号施令。
裴寂双目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