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就这个。”
我赶紧拉出刚才的聊天记录,一本正经地说道:“小灵通告诉我说有个单子,熔断好几根保险丝了,谁他妈都拿不下。于是我就想复盘一下,看看哪一步出问题。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啊!哪有这么偷奸耍滑吊儿郎当养火花的,这不是把我是骗子写脑门上吗!”
我用夸张的演技告诉王雅婷,这聊天记录里面,把诈骗指南里能犯的错,能踩得雷全过了一遍。
无论什么领导,都有个臭毛病,他们都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
聊天记录里到底有没有偷奸耍滑吊儿郎当,王雅婷哪里会一句一句看。
我双手插兜,继续阴阳怪气地说道:“刚才我想再翻几页聊天记录,汪清泉就跳出来说我磨洋工,摆烂,让我准备明天复盘资料,我感觉有点不对劲,保险丝断一次情有可原,断三次,这不是故意是什么!我看汪组长就是存心想搞垮业绩。”
“你是不是有病!我为什么要搞垮业绩?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汪清泉脱口而出。
我冷冷一笑,不在搭话,这狗东西上套了。
对她有什么好处我不知道,对谁有坏处谁他妈不是一清二楚。
之前的项目负责人就是因为团队业绩不行,被换了下来。
王雅婷新官上任三把火,重中之重就是把业绩做上去。
办公室政治,玩的就是站队。
你把业绩做差,不就是给新项目负责人上眼药,站队站到对面去了,还有你好果子吃?
汪清泉似乎才回过神,赶紧解释:“王经理,这单子本来就是低转化率的单子,怎么可能骗出几千万的业绩。”
我假装惋惜的模样:“俗话说先穿袜子再穿鞋,傍上富婆就是爷。只要富婆把握住,连夜搬进大别墅,这女朋友妥妥富婆啊,就这么可惜了。”
“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汪清泉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头发都炸毛。
我根本就不虚,她说一句我就阴阳怪气骂一句回去。
“都给我闭嘴!”王雅婷终于开口了。
她看向汪清泉,然后饶有兴致地打量了我一眼:“要不怕鸡蛋里挑骨头,那就得鸡蛋里没骨头,你叫林广厦是吧。”
我点点头,她继续说道:“既然闹到这份上,我再给你十个新单子,十天,看看你能养多少火花,开多大的单子,要是再聊火化,就滚回猪圈。”
她说完转身就走。
王雅婷说聊火化,就滚回猪圈,这句话反过来也可以理解为,我开出单子,汪清泉就滚蛋。
这说明王雅婷也有处理汪清泉的意思。
我赶紧大喊一声:“5天!10万!”
冷冷的一句话,让办公室里沸腾起来,同事们叽叽喳喳交头接耳,嗤笑起来。
同事们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我在异想天开
五天他妈连养火花都不够,别说是五天十万,就算是两个月十万,业绩和p5要求差不多了,那可是连跳六级!
王雅婷先是一惊,随后大笑,扭头问:“你确定?”
原本脸色铁青的汪清泉,见王雅婷笑了,也跟着得意大笑。
我用手做了个ok的手势,王雅婷以为我这是答应的手势。
我继续喊道:“三天!五十万!一口唾沫一个钉!我立军令状!”
办公室哗然,倒茶的把茶壶水倒了一桌子也没发觉,传真机哗哗哗地往外吐纸半天都没人管。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他们以为自己听错了,纷纷一脸期待地看向我,想让刚才的数字再从我嘴里蹦出来,好让他们再兴奋一次。
“不要新单子,就要这个火化的单子!开不了单,提头来见!”我说着拿出a4纸,直接签军令状,交了上去。
王雅婷接过军令状,递给了一旁的汪清泉:“你看看,这军令状行不行?”
“军令状?”汪清泉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我的字迹并不潦草,写的内容也很简单,哪年哪月哪日在哪个单子完成多少业绩。
但大家都知道,这哪里是军令状,这签的就是生死状!
总共加起来不到五十个字,但汪清泉看得极为吃力,半天后才从牙缝里面崩出三个字:“没问题。”
“怎么会没问题呢?”
王雅婷从汪清泉那夺回那张纸,然后看着我饶有兴致地说道:“要是你开出单子,想要什么也写进去。”
这一句话真是八百个心眼子,汪清泉像一尊石像一样杵在原地,我似乎能听到她牙齿打颤的声音。
“我要做组长!”我热血沸腾地说道,像是誓师一样。
王雅婷点点头,似笑非笑的表情依旧没有褪去,她把这张军令状钉在了宣传墙上。
我这才发现,那面宣传墙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军令状,落款的名字和指印都发黄了,像一张张遗照一样。
等她走后,整个下午都没人敢跟我说话。
就连咄咄逼人的汪清泉,也变得沉默寡言。
我知道这是开始孤立我了,我倒是也不担心,翘着二郎腿直接睡觉。
很多人可能不理解,我为什么要得罪这种小人,遇到小人不都是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