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拿着一根两条杠的验孕棒摔在我手上。
我半天后才回过神,试探地问了一句:“不是,你就这么…这么确定是我的?”
和所有怀孕的女人一样,章诗琪听到这个问题,瞬间暴跳如雷:“不是你的还会是谁的,就你不戴东西!而且我算过日子,就是你的!你不会不想负责吧!”
说完就哭的梨花带雨。
不知道我是幸运呢还是倒霉。
先不说我自己才二十郎当岁,还是玩心大发的年纪。
在园区里怀孕,无论章诗琪还是小孩,结局都太过悲惨。
“不是我不想负责,我…”我整个人恍恍惚惚,我都忘了章诗琪的手是被我撒开的,还是被她甩开。
“孩子我要生下来,你要是有良心,从现在开始每个月给我二十万去游乐场把我包了,这样我和孩子能少遭点罪,你要是没良心…”
“二十万!我上哪给你整二十万!”我急声说道。
“你不是刚开一个大单!好,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丧良心的东西!我一头撞死算了!带着你孩子一起死!”她又哭的梨花带雨。
我赶紧跟她解释那笔单子的情况。
章诗琪听完之后红着眼质问道:“那你现在有多少?”
我尴尬的掏了掏口袋,一分钱没有。
“我不管!”章诗琪显然是被我气到,她指着我鼻子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反正你要对我负责,要是没有钱,就让你孩子在子宫里跟我一起接客!等肚子大了,你儿子会被怎么处理你也知道!”
说完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我整个人像是被剥筋抽骨一样,浑身瘫软下来。
本以为接了这么大的单子,能清闲一段时间,可接下来几天,甚至几周我都没睡好觉,喜当爹的事让我每天都提心吊胆,焦头烂额。
“回收厂”、“难民厂”、“兵工厂”每次脑子里闪过这几个词,我都濒临崩溃。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被害死?
200万单子的奖金,有多少要多少,先给章诗琪再说。
如此想着,第二天一早我就舔着脸去办公室找王雅婷,问她奖金的事。
她头也不抬,手刷刷刷地写着报告,一脸敷衍地说道:“在申请了,估计下个月就能下来。”
“啊,要下个月啊!”我有些为难地问道:“雅婷姐,能不能早点发。”
王雅婷眉头一立,眼神犀利地盯着我:“怎么,在筹路费准备跑路?”
“没…没…没…”我吓得后背惊出一身冷汗,用尽所有地演技假笑着:“我又不傻,在这赚钱在这花,我就是…憋得慌,想去游乐场放松放松。”
“放松?”她噗嗤一笑,放下戒备的眼神,“现在放松还太早了,你这两天把这个案例的阶段总结写一下,过两天给每个组的组长讲解培训。”
我满口答应,继续软磨硬泡奖金的事,她实在被我缠的没脾气,就自掏腰包给了我两千块钱。
大公司就是这样,什么东西都要报上去审批,别说是奖金,就比如我的组长任命,虽然大家嘴上都开始叫我林组长,但在审批通过之前,这都是虚的,包括组长住的单间、组长的提成比例。
从这点看,王雅婷对我也算是仁至义尽。
这笔钱我买了几包烟打点那帮督导组,剩下的我打算全拿给章诗琪,有总比没有好。
我如此想着,满心欢喜地打开电脑开始写总结。
可写了一半只听“咚”的一声,办公室的电脑全部关机,园区忽然就开始断电。
停水断电其实在这还是比较常见的事情,一般停几个小时或者半天,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就用柴油发电机给园区供电。
但这次有些不一样,停电连着停了三天,几台柴油发电机也只好“突突突”声嘶力竭地吼叫,跟放了三天鞭炮一样,好几台机器都干冒烟了。
最终八台发电机,烧坏了六台,只剩两台发电机还能正常工作。
而更糟糕的是,燃料快用完了。
而且可那点发电量,远远不够三家公司用。
三家公司只好给陆港商会打了电话,让他们派人送柴油过来,协商在柴油到达之前,三家公司轮班开工。
一周七天,每家公司只能开工两天,而且每天只能上五小时班。
这个决策气的那些“上进”的业务员蹦起来骂,但谁也没办法。
而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不过难得忙里偷闲,我每天就躺宿舍跟陈耀祖胡利群小灵通他们吹牛侃大山。
而龚俊带着的那帮三组老员工全成了我们几个的杂役。
这天我们几个刚斗地主斗的兴起,我忽然听到一个奇怪的轰鸣声,一开始我是从方便面汤里的震动发现的,但是无法确定是不是地震。
我赶紧招呼几人先跑出去再说,等跑出去之后才发现,那种轰鸣声不是来自地下,而是来自空中,像是晴空万里响起的闷雷,
陈耀祖高举双手大喊:“直升机!是直升机!”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碧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