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俊已经说不出话,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而宿舍做了这么一道保护措施,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他们都觉得有着一层“隔离层”,病毒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跑出来。
经过了一番折腾,时间已经很晚了,几乎所有人倒头就睡。
我心神不宁地睡了几个小时,差不多五点钟的时候,忽然被人摇醒。
我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原来是小灵通一脸焦虑地站在那。
“操,这么早起干什么?天还没亮呢!”
“老大,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小灵通垫着脚尖凑上来:“你没觉得宿舍太安静吗?”
“不对劲?”我抱怨道:“就你他妈最不对劲,放着觉不睡…”
没等我说完,小灵通摇了摇头,歪着眼睛指了指“隔离层”。
我恍然大悟,好像一晚上都没听到龚俊的咳嗽声和呕吐声!
“老大,不会是嘎了吧。”小灵通小声嘀咕。
“操,那你还不赶紧去看看!”
我赶紧从床上下来,慌乱地把被子扯下。
小灵通探头一看,嗷的一声尖叫,一屁股瘫在地上,眼睛瞪得跟灯泡一样大。
光看他吓坏的表情,我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事了。
龚俊死了,只不过他死的太惨了。
我也算是大浪淘沙过来的人,腊肉厂那么多残肢断臂都没唬住我,但龚俊的尸体只看了一眼,我就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
一个人的胃容量是有限的,龚俊昨天吐了一晚上,胃早就吐空了,但他还在不停地吐。
床头几个满满登登的塑料袋,里面哪是什么食物残渣,他妈全是胆汁胃液,还有几个装的是黑乎乎的血液血块,都他妈快把袋子撑破。
而龚俊嘴角一片猩红,两腮撑的鼓鼓的,像是含着两只包子。
我们以为他嘴里含着的是没吐完的东西,掰开后发现,全是血块和他自己的口腔内壁组织,也就是说他嘴里塞满自己的碎牙龈还有……!
这是在干什么,根本不敢细想,当时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我整个人一激灵。
然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他的下半身,全是破裂的排泄物,伴随着红黄水从菊花排泄而出,像是刚被鬣狗掏肛一样。
“陈耀祖,你他妈是不是人!昨晚你到底对他做什么了?”小灵通腾的从地上爬起来,把睡梦中的陈耀祖拉下床。
宿舍里的人都被以这一嗓子叫醒。
胡利群睁眼就看到如此惨烈的现场,立马从胃部深处反了一股酸水上来,吐得七荤八素。
其他人吓得脸比面粉还白,都靠着墙躲得远远的。
陈耀祖也是一脸懵:“卧槽,这…这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你还问我什么情况!”小灵通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龚俊的尸体:“他不就是被你玩死的?”
陈耀祖慌慌张张的摆手:“操,你别他妈血口喷人!我来这这么久,哪个地方能玩,哪个地方不能玩我还能不知道?而且昨晚我一直在睡觉,你不信问他们!”
“先报告督导组吧。”我长叹一口气,看着三组的人冷声说道:“都他妈嘴巴严实点!龚俊是病死的,昨晚就病了,一觉醒来他就变这样子了,跟谁都没关系,明不明白!”
所有人头点的比打桩机还快。
胡利群神色慌张地问道:“老大,你说病死督导能信吗?要不把拉出来的给他塞回去先?这死相太夸张了。”
我摇摇头没说话,因为我心里也没底。
之前就说过,猪仔可以玩残玩傻,就是不能玩死。
龚俊的死要是说不清楚,没准我就是下一个孔老九。
但是龚俊身上肯定是有传染病,现在要伪造现场,难以避免接触他的血液、呕吐物和排泄物,我们又没有什么手套,感染的风险实在太大。
宿舍气氛凝固了一样,没有一个人说话,我忐忑不安的等了十分钟后,小灵通回来了,但是一个打手也没来。
我问他督导人呢?
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老…老大,外面死人…全是…”
我赶紧起来推门出去,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
几乎每个宿舍门口都有个人,他们像僵尸一样,摇摇晃晃地站着。
地上还躺着几个,用床单把头给捂着,应该是已经咽气了的。
而这些人的症状和龚俊一模一样,皮肤大面积的溃烂发脓、咳嗽,排泄物喷涌而出,每个人裤子后面都是一滩红。
而我猛然间想起这些病灶在哪看过。
就是直升机上扔下来的尸块!
那些直升机搞这么大阵仗,不是来吓唬我们的,而是来投毒的。
他们利用尸块当做传染病的传染源,想把整个园区的人都弄死!
我心里一阵恶寒,能想出这种恶毒手段的人,枪毙一百遍也不为过。
当时我脑子里只想赶紧回宿舍,把龚俊扔出去,然后把大门锁上。
可就在我发愣的时候,一个带着口罩的打手冲我喊道:“他妈的站着干嘛,还不快来帮忙!先把染病走不动的都抬医务室去!”
“我?”我紧忙摇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