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舟似乎察觉到到我细微的惊恐。
她冲我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几个得了急性传染病的保洁,我们本着人道主义,遗体拉去火葬场火化,遗骨送回国内。”
“还不赶紧去安排其他车子拉走!”
她怒气冲冲的指挥着司机。
我当时心想,你他妈清明坟头烧报纸,糊弄鬼呢!
虽然我的记性不太好,但只要是在我面前脱过衣服的女人,她一分钟喘几口气都会记得。
这个女演员就是我试镜那个什么允儿!
我记得从线上试镜到现在都没几天。
从死状惨烈尸体,不难判断出,她们死前肯定遭受了难以想象的折磨。
黎婉舟找了这么多女人到底要干嘛!
我接下来还要试镜那么多女人,岂不是都要被她弄死!
我战战兢兢地问道:“什么传染病这么严重,身上都长蛆了?”
黎婉舟淡淡地扔下三个字:“不知道。”
但是眼神警觉地扫了我一眼,似乎是在揣摩我内心的想法。
我赶紧一脸戏谑地说道:“既然有传染病,到时候那帮女演员过来,必须先体检再安排给我试戏,我可不想得了乱七八糟的病。”
黎婉舟冷冷一笑:“放心,我一定好好招待她们。”
她口中的“招待”,让我忽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也不敢多问,只好跟着她上车。
之后她带我去了赌城边界一个类似十字路口的地方。
那里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公交、皮卡。
不知道还以为是汽运中心。
被交易的那些人,都蹲在车子阴影底下,等待着他们的买主。
每辆车子边上还有一个带枪的打手,看押着这些人。
被交易的人因为不允许走动,所以大小便都是原地解决。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尿骚味。
黎婉舟指了指一辆刷满红漆的公交车,对我说道:“人就在那,你去看看是不是他。”
我往人堆里一看,魏瞎子果然在里面。
但是他好像没有看到我,坐在地上,佝偻着背,一言不发地看着地面发呆。
我走到他面前,故意恶狠狠地问道:“老头,叫什么名字?”
魏瞎子本来想看我一眼,但因为逆光的缘故,刚一抬头就被太阳灼伤了眼。
他只好耷拉着脑袋回答道:“报告老板,我没名字,大家都叫我魏瞎子。”
“哦,你就是魏瞎子啊!软中华硬玉溪,你是越活越老越牛逼啊!我西非吼一嗓子你名字,十个人九个认识你。”
魏瞎子哭丧着脸,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老板不要开玩笑了,我就是一个小老头,都半截身子入土了,棺材板都没着落…”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我就问你一件事,抓贪官情妇会不会?”
魏瞎子一听这话,立马把手放在额头挡住太阳,打量了我半天,一脸惊奇地说道:“小同志?你怎么在这!”
“这还不得托和隆的福。”我说完扭头冲着黎婉舟喊道:“没错,就是他。”
魏瞎子愣了半天,看了眼黎婉舟低声问道:“你老婆?”
我赶紧捂着他的嘴,低声说道:“可不敢乱说,那他妈是我老板,就是她掏钱把你买来的!”
我下车之后,跟在黎婉舟后面疯狂拍马屁,给魏瞎子吹嘘凯悦的实力。
魏瞎子毕竟是人精,看我挤眉弄眼的模样,也心领神会地感恩戴德。
台面上的客套话说完之后,黎婉舟丝毫不受我们溜须拍马的影响,依旧淡然地说道:“我黎婉舟最喜欢有用的人,既然是广厦担保的人,我自然相信能力没问题,以后在凯悦只要尽心尽力,票子马子少不了你们的。”
魏瞎子刚想感谢,但肚子比他先一步开口,跟打雷似的,“咕噜咕噜”乱叫。
我问魏瞎子想吃点什么。
他咽了咽口水,有气无力地对我说道:“方便面,要大碗的,来三碗!”
我当时差点笑出声来,回到赌场直接让那个小秘书泡好给送到房间里来。
魏瞎子囫囵吞枣地吃了一碗,还没等我开口问他,他就先一脸疑惑地看着我问道:“你怎么和这帮敲骨吸髓的人混到了一起?”
魏瞎子的意思是,搞诈骗,也就骗一次钱。
开赌场那可真是把三生三世的钱也骗进去。
比搞诈骗没良心多了。
我一阵无语:“你以为我想啊,我被送到金沙,脑袋别裤腰上,别人是九死一生,老子死九十次都不止了,也就老子上辈子积德祖坟冒青烟,每次都死里逃生。”
我几乎把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说了一遍,从费尽心思搞假钞,到利用试戏骗女演员,再到被劳模姐送偷渡车回过,又自己下车回去攻打毛里。
魏瞎子听完之后眉头紧锁:“开赌场的人,水都挺深的,如果我是你,上了偷渡车就不会回来趟这浑水,你刚才说,凯悦只是让你骗些女演员过来,我可以直接告诉你,这帮女演员一个都活不了。”
“操,你怎么知道!”我整个人被雷劈中一样楞在原地,因为我根本没说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