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杀…”
马大勇用尽全身力气悲怆地求饶，但因为气管破损的缘故，刚一开口，血的就堵住了嗓子眼。
劳模姐笑笑不说话。
这么一个大老爷们，临死之前最后一个动作，是躺在地上擦眼泪。
没错，他最后哭了，但是哭不出声，张着嘴巴泪汪汪地看着我。
半分钟后，马大勇跟块木头一样，倒在地上。
豆饼上前，用脚尖踩住马大勇的脑袋，看了一眼瞳孔，确认扩散之后，对着劳模姐点了点头。
我断然没想到，劳模姐处理刺头的方式如此简单粗暴。
公开说帮他转行，让帮派里的人没有怨言。
给马大勇钱让他放下戒心，刚才推车消耗他体力，以免动手时候反抗。
这步步为营的细节，着实让我惊叹。
劳模姐从他口袋里一沓一沓地把钱拿回来，随后对豆饼说道：“让他走的干净点，别他妈跟之前一样丢三落四。”
豆饼点点头，很熟练的用匕首把他的衣服全部划开。
赤条条的尸体扔进路边草丛后，又在肚子上又划了两刀，让内脏裸露在外。
浓烈的气味很快吸引了一群流浪的野狗，龇牙咧嘴的盯着我们。
等我们开车走了之后，那些畜生就嗷嗷乱叫，冲进马大勇躺着的草堆。
我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恐惧，原来走的干净点，是他妈吃的干干净净！
一旁的劳模姐看我半天没说话，给我点燃一根烟，递过来轻描淡写地说道：“所谓的转行，是我们这个圈子里清理门户委婉的说法，以前大圈帮来来往往少说也有几千人，哪些人能走，哪些人不能走我心里有数，马大勇来这有一段时间了，知道的太多，要是真转行的话，会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换成钟正华，他也会这么做…”
“那中专、猪肉荣不都知道你要清理门户了？你就不怕他们狗急跳墙？”
劳模姐笑着吐了个烟圈，摇了摇头说道：“整个帮派知道转行真正意思的，之前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钟正华，豆饼现在干的活，之前都是我和钟正华在做，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只有老大培养的接班人才有资格动手。”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有些好奇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之前的地位是和钟正华是平起平坐的，那为什么后来是他上位？”
劳模姐听到我问话的瞬间，神情略微一变，但是很快恢复了正常，冷冷地吐出五个字：“因为他老婆。”
“他老婆？他老婆不是死了？”
“你听谁说的？”劳模姐扭头盯着我。
我赶紧摇摇头：“那帮人碎嘴时候随便听到耳朵里的。”
我猛然想起之前大专跟我说，舒淇杀的第一个人就是钟正华的老婆。
当时我还想问为什么，但是大专说他也不知道，还让我不要多问。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联系？
劳模姐又点燃一支烟，幽幽说道：“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叫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很多人不会做这种选择题，但是作为帮派的接班人，老大就会逼着让你选，他们会假装仇家，把你老婆孩子都绑走，然后以此威胁，让你说出帮派的秘密，来考验你的忠诚度。”
“操！这么歹毒，不是说祸不及家人。”我啐骂一声。
“这才哪到哪。”劳模姐冷笑一声说道：“如果你说出秘密，那么你和你的家人都会死，如果你不说，那么你能活下来，但是你的家人依旧会死，而且动手杀你家人的，会是你最信任的手下。”
“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心里不由地想问为什么。
劳模姐似乎看出我的想法，继续说道：“任何一个帮派的发展，都是依靠暴力野蛮生长，到达一定规模之后，再将产业洗白，但是那些见不得人的产业，作为老大不可能随意丢掉，就需要一个听话的棋子，代替他来打理，也就是所谓的接班人。”
她告诉我，作为接班人，是不可能知道这是一场忠诚测试。
如果通过测试，他只会知道仇家杀了他家人。
上位之后，就会更加卖力地报复仇家，为帮派扩展势力。
而让接班人最得力的手下动手杀他家人，有两个目的。
一是测试这个人到底效忠于谁。
是你情同手足的大哥，还是帮派顶层的老大？
就像舒淇，老大的命令一下达，她毫不犹豫地杀死钟正华老婆。
那么接下来，老大就会让她成为监视钟正华的眼睛。
而正因为舒淇杀了钟正华的老婆，这个把柄捏在老大手里，她也不敢轻易背叛。
我听完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半天没回过神来。
劳模姐之前老大的手段，虽然阴毒，但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可以堪称教科书般的人才管理操作。
简单的杀局，却利用人性，互相牵制，这种心智和心力，早就已经超乎常人了。
可我忽然想起什么，急忙说道：“不对啊，既然他上位，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劳模姐冷笑一声：“因为我福大命大，在老大动手前，就有人告诉我这事，我让家里人躲了起来，后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