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迫不及待地将信纸打开。
让我更加意外的是，里面居然是歪歪扭扭的中文，像是幼儿园小孩用左手写的一样。
“林先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上天堂了。
我害怕你会忘了，害怕你看不懂英文，所以我特意用中文给你留言。
第一，好好活下去
第二，把我的骨灰带回赫尔辛基，交给我的养母西蒙卡尔（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第三，算了，没有第三。
“美国往事”里有句台词，当我对这个世界感到厌倦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你，想到你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活着，我就愿意接受这一切。
我也想为你而坚持活下去，但是我觉得我没有资格。
就像那张合影照片，我多么希望站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再见，林先生。
祝你长命百岁。”
这封信更像是一封遗书。
凯瑟琳应该是躺在病床上写的这封信。
可能是因为伤口病痛的折磨，所以有些笔画出现了抖动，有些落笔很重，直接戳破了信纸。
那句长命百岁差点让我笑出来。
可我忽然想到认识凯瑟琳的时候，没给过她一次好脸色看。
眼睛一眨，她已经死了，就怎么也笑不出来。
看完信，又看了看那张和劳模姐的合影，心里五味陈杂。
之后段忠带我去取凯瑟琳的骨灰。
金沙是没有火葬的，所以凯瑟琳的遗体是段忠自己找了柴油，搭了一个简易的火化台烧的。
我看着那些灰白的骨灰，眼前一下子浮现，火焰是怎么一点点啃噬她的身体，是怎么模糊她的脸颊。
我抱着骨灰盒颓然地抽着烟，等地上堆满烟头后，我看着段忠低声问道：“赫尔辛基在哪？”
段忠想了想说道：“北欧芬国的首都。”
“操，这么远。”我啐骂一句，塞了一块蛋糕在嘴里，每一口都吃的很小心，生怕掉在地上一丁点。
而且每一口我嚼地很细，恨不得把每一颗面粉的味道尝出来后再咽下去。
段忠沉着脸问道：“接下来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
“劳模姐那帮人大概率不会放过你，你这么一闹腾，黑旗会也应该注意到你，肥肠和他的小弟都死了，你手下几乎没可用的打手，所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低声说道：“我已经和卡萨谈妥，凯悦赌场的地给我经营，前提是两个月给他赚10亿欧。”
听到这话，段忠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吃惊地看着我：“10亿，你意思是在卡萨那立了10亿的军令状！”
“差不多一个意思吧。”我用指节叩了叩骨灰盒：“所以我准备做点死人生意，先赚点钱再说。”
“死人生意？”段忠一脸懵逼：“你要倒卖器官？要是倒卖器官，就算金逼镶钻，两个月也卖不出10亿啊。”
我笑盈盈地说道：“之前凯悦搞海天盛宴，不是死了一堆人嘛，那帮人都是非富即贵，基本都是各行各业天花板的人物，虽然尸体不知道被什么玩意吃的吃剩骨架，但总归还算尸体，人嘛，总归还是希望落叶归根入土为安，尤其有头有脸的人，咱们把那些尸骨搞来，再联系死者家人，挟尸要价，一具尸体千八百万，不给钱就喂狗，这样一来，凑个10亿不算难。”
段忠听完，长叹一口气：“你是怎么想出这么缺德的主意的？”
“就这帮狗屁倒灶的东西，老子没直接喂狗，才叫缺德呢。”
段忠有些担忧地样子，思索片刻后问到：“这种生意只能做一次，就算你敲诈出10亿，那两个月后呢？你打算做什么？”
我笑着说道：“赌场转型诈骗园呗，安保你负责，业务我负责，新诈骗套路我都想好了，“金榜题名局”，不跟你吹，我这新套路，不仅能循环使用，三十年都不过时，每年最少搞个几个小目标。”
“金榜题名？”段忠极为不解的看着我。
我告诉他，国内高考每年都有1000万左右的考生。
高考一结束，都有大批的学生和家长着急查分。
这个金榜题名局，就是利用提前查分去搞诈骗。
我的计划是，买一批高中学生和家长的电话和家庭信息。
然后让摸鸡校尉他们做个查分网站和小程序，取一个看起来是官方旗下的名字，像什么“华夏教育查分网”，“学信查分网”，放一些高校合作的logo，领导参观照片，总之让家长们看起来真实可靠。
接着安排“键盘手”和“声优”去联系学生、家长，告诉他们只要登入小程序和网站，输入平时考试各科的分数，就可以通过我们的成绩数据库，提前预测这次高考的成绩。
这一步就是利用家长学生查分心切的心理，给他们一些安慰剂。
就好像有些人运气不好的时候，喜欢电脑算命，查星座运势一样。
只要有学生、家长注册登记，我就能知道这些学生平时考试的水平。
然后告诉这些学生、家长，“国家认证”、“名师推荐”的提前查分渠道已开通，但是需要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