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忠想了想,继续搭腔道:“黄金?钻石?还是嘉年华?”
“操,要是黄金钻石能装满一机舱,老子还需要去找潘迪老板聊生意?他妈他们都得跪着求我赏他口饭吃。”
“所以到底是什么?”
“西非什么最多,当然是老黑啊,一会你去贫民窟抓13个本地老黑一起带走,记住,要12个男的,1个女的。”
段忠蹙着眉头:“我听你这口气,怎么那么像西游记的灵感大王要抓童男童女打牙祭?”
“哟,你一个杀手不看刑侦教材,看上四大名著了?看你这一圈黑眼圈,没少下功夫吧。”
我锤了锤段忠的腰,笑了笑说道:“咦?这腰子怎么凹进去了,你小子是不是光翻着蝎子精、蜘蛛精那几章看了?”
段忠被我呛地半天憋不出一个屁,只好把我的要求告诉潘迪。
潘迪听到要拆加固钢管愣了一下,随后不停地跟我讲述飞机从万米高空解体摔下来是什么感觉。
什么摔死前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失重,导致心跳加速,血液循环加快,让感官无比清晰。
虽然自由落体的过程只有半分钟左右,但是大脑所产生的濒临死亡的情绪,会无限放大死亡前的恐惧和身体承受的痛苦之类。
就跟摔坏的收音机一样,滋啦滋啦地响着。
我对这种血腥画面没有任何想象的兴趣,只是拔出枪轻描淡写地告诉她,我肯定不会被摔死,因为在摔死之前,我会用枪里的子弹在太阳穴上开个口子送自己上路。
这种漠然的态度让潘迪轻微地打了个寒噤,她太阳穴附近的血管都涨地一跳一跳。
潘迪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像是小时候玩拆签游戏一样,小心翼翼地在机舱里拆钢管。
凌晨1点,天黑得像锅底,没有半点星光,沙漠公路刮来寒冷刺骨的西北风,风里夹带着砂砾,打在脸上像是角磨机打出的火星子,刺痛难忍。
而我们的飞机在剧烈的颠簸中起飞。
段忠坐在身边,机身上的胶布发出簌簌的声音,让他紧张的情绪一直没有消散。
而连抓带骗搞来的十三个老黑虽然都带着手铐,但很兴奋地趴在窗户上往外面看。
飞机钻入磅礴的云层中,横冲直撞的气浪,把机舱里正在欣赏风景的老黑们像炒菜一样颠起来,又摔下去。
而我系上安全带,半躺在座位上,把康帅夫方便面捏碎,撒入粉包后当干脆面,边吃边看这滑稽的一幕。
我们的目的地是一个叫班苏的城市,那儿已经是中非的腹地。
因为属于内陆城市,与那些港口城市比起来,没有什么投资优势,这个城市并没有过多的开发。
在金沙你还能看到富人区大片大片的小洋楼。
但是在班苏,能用空心砖水泥楼板建房子的,就已经算人上人了。
大多数人还住着泥巴房茅草屋。
连续飞行了六个多小时,我们在一个私人机场降落。
这里有一座水塔改造的航站楼,上面用白色油漆涂写了硕大的英文单词“silo”。
潘迪告诉我,这就是她老板的公司名,翻译成中文就是狮珑集团。
等下了飞机后,那十三个老黑连站都站不住了,浑身上下到处都是磕碰的淤青。
我掏出一包烟,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根,他们猛吸几口后,才缓过来。
因为一整夜的飞行让我们都有些疲惫,所以我们打算稍作休息再出发。
可这个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粗狂的喊声。
“潘迪!这里!”
我循声望去,一个身材粗壮的男人,开着一辆手扶拖拉机呼啸而来。
他带着一顶牛仔帽,一件洗褪色的格子衬衫到处都是补丁,个头很高,典型的漂亮国牛仔。
潘迪快步走过去,和他热情的拥抱,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一样。
抱完之后,潘迪笑盈盈地跟他介绍道:“这是我在西非的朋友林先生,段先生,飞机迫降后多亏有他们俩,我才得以脱险回来。”
我礼貌性地点头打招呼。
这个牛仔立马走过来很是热情地拍了拍我的胳膊,然后握住我的手:“兄弟!我叫弗兰克,谢谢你们的帮助,你们是潘迪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以后在班苏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可以帮你们解决!”
他的胳膊很有力气,右手虎口有着厚厚的老茧,能看出来,这个牛仔会用枪,而且经常用枪。
这不由地让我警惕起来。
潘迪半开玩笑地说道:“林先生,你们不用这么拘谨,叫他匹诺曹就好了,哈哈,他以前吹牛说爬上过珠穆朗玛峰,可去了我们那,气温还没到零下,就被冻地跟木棍一样硬帮帮的,就跟匹诺曹一样,哈哈。”
匹诺曹似乎对这个外号并不在意,反而有些自豪地说道:“没错,浑身上下哪里都硬,连万艾可都省了。”
他爽朗地大笑起来。
我跟着笑了一声,匹诺曹热情地搂着我和段忠,像是玩了一辈子的老基友一样:“走吧林先生段先生,先带你们吃面包汁去,好好放松一下,不是我跟你吹牛,只要你喝过面包汁水,以后喝什么东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