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天大的冤枉啊!就算小人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暗算大人啊!”
唐利川质疑的话落地,鲍管事和一众随从立即跪倒在地,声嘶力竭的替自己辩解起来,鲍管事更是声泪俱下,眼泪和鼻涕真真切切的流得满脸都是。
“冤枉?”
唐利川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围着登峰剑庄供奉给自己的华美马车转了几圈,手指看似研究般的在马车外围的轮廓上划过:“既然你喊冤,那唐某也不能冤枉你!这样吧,你进去呆上三个呼吸,如果能活着从车里出来,我就信你。”
“这……这马车是给府君大人准备的,小人身份低贱怎么敢僭越?”
鲍管事闻言顿时慌张了起来,连连摆手磕头表示不敢做出超出本分的事。
“你不敢上车,那表示车里就是有陷阱要害我!唐某可要下令屠城咯!”
唐利川眼神一冷,缓缓吐出一番话来,惊得鲍管事汗毛倒立,高呼道:“大人高抬贵手!我、我听命就是了!”
鲍管事吼完之后,身体颤抖着一步一步靠近马车,一步三回头的做出一副犹豫的姿态,最后极不情愿的掀开门帘钻进车里。
钻进马车的一瞬间,他脸上的畏惧之色顿时烟消云散,换上的则是难忍的狂笑姿态,看他的样子似乎很得意自己的演技逼真,更是嘲笑唐利川愚
蠢无比。
既然马车的阵法是他们设计的,发动的时间当然也是他们决定,要暗算唐利川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设下一触即发的愚蠢陷阱,发动袭击的时机当然要审时度势,顺应局势而为。
唐利川只是让他进入马车来试探是否有诈,在他看来实在蠢得可笑!
得意归得意,鲍管事在这节骨眼上还是多加了小心,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紧接着就变回了恐惧的模样,颤颤巍巍的计数道:“一!二!三!大人,三息已过,小的……””
故作紧张的数了三声,唐利川规定的时限一过,鲍管事知道唐利川即将入局,正要下车替换唐利川进入,忽然他耳边嗡嗡剑鸣大作,马车四壁皆有剑光转动,看这架势分明是阵法发动情形。
“这是?大人饶命!啊!!”
还未弄明白暗藏的阵法为什么发动,鲍管事只来得及惊呼一声,随即整个马车轰然一颤,剧烈的剑光冲破马车车窗轰射而出,与其一同轰出的还有一捧温热的鲜血。
“唐某确实看不出马车上暗藏了什么阵法,不过寻常马车会散发出这么强烈的剑意吗?想暗算唐某也不先打听一下我的能耐,用什么样的剑气暗算才能瞒过修成剑心的我,这点常识都不下功夫研究就来行刺,未免愚蠢!至于如何催动阵法,我不会,
难道你们的人还不会吗?”
唐利川神色淡漠的说着话,妖异的瞳孔逐渐恢复正常颜色,而在他对面的那些车队随从,瞳孔依然保持着被天狐幻魅迷惑的混乱色彩,只是以幻术迷惑他们,让这些人误以为进入马车的是唐利川,启动阵法的事便自有人替唐利川出力。
“登峰剑庄违背你恩赐的意图已经表露无疑,怎么样,要直接杀进城去吗?”
凌霜城神色平静的看向唐利川,只需要他一声令下,登峰剑庄今日便在劫难逃。
唐利川摸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眉头一挑:“城里有人来了,先看看再说。”
“大人恕罪!恕罪啊!鲍休此人与白映霜勾结暗算大人,实在罪该万死!老朽一时失察,险些成了罪人啊!”
人未到,一名老朽哭喊告罪的声音便远远的飘了过来,不多时,一名白发老者带着一大群人从城内蜂拥而出,也不等唐利川出声问罪,这老者自觉的朝地上一跪,当场来了个十分标准的五体投地。
咣咣磕了几个响头,这老者才一脸恼怒的朝身后跪拜的众人呵斥道:“还不快把白映霜的人头呈上来!”
在他的呵斥下,一名小厮才捧着一个盖着白布、散发血腥气息的托盘小跑而来,恭恭敬敬的跪在唐利川的面前。
由那老者半跪着身子亲自将白
布揭开,露出下方一颗带血的人头,看其模样确实是登峰剑庄之主,白映霜的首级。
唐利川见状不喜不怒,只是微微偏头朝钟无常看了一眼,后者立即将手按在那颗首级上,在登峰剑庄众人心脏暗暗狂跳的紧张气氛下,钟无常很快便收回手掌,低声道:“是白映霜本人的首级不假,他三魂七魄犹在,要不要……”
钟无常擅长魂术,而且早已将自己的分魂分散到洛北国各处,收集情报的能力在唐利川势力中堪称第一,眼前的首级是真是假,不说绝对判断正确,至少很难瞒过他的查验。
“算了,要倾全族之力与我为敌的是那个叫白讼的家伙,登峰剑庄所有人只是受他牵连而已,罪不至魂飞魄散。”
唐利川挑着眼皮想了想,很快就摇头做出了决定。
此时,凌霜城也缓步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这头颅是刚斩下来的。”
只是一句话唐利川便笑了起来,这群老狐狸还真会见风使舵啊,如果他蠢得落进陷阱被杀,登峰剑庄自然不会交出白映霜的脑袋,可那老家伙一见唐利川破了暗算之局,立即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