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阳光正好,温度不低,微风吹过很是舒服。
温南絮穿着马春花给她特制的衣服,在院子里爬着玩,周围还有其他小娃娃也在或趴着向前蹭,或蹒跚学步。
但都没有她身上穿的特制衣服,这衣服打眼一看与平常衣服并无二致,但细看起来确实大有玄机。
这可是马春花特意为她攒的布料做的,膝盖和手肘处都缝上了厚厚的、耐磨的布料,整件衣服的的颜色看起来与其他人一样,但是摸上去质地、手感可大不相同。
虽说这些小孩不会发现活着攀比什么,但是为了不让其他婶子有攻击温南絮的地方,温南絮的衣服都是马春花抢着洗的,旁人只以为马春花是和温南絮一起来的,偏爱她罢了。
这明晃晃的偏爱,温南絮很是受用啊。
上午正是他们集体放风的时间,今日看着他们的是王婶子,这个婶子平日里就大大咧咧的,对他们就是放养,只要他们别伤着,她就不会管。
现在她正在门口台阶上,坐着板凳晒太阳呢。
温南絮歇够了,准备继续开疆拓土。自从她爬熟练了,每日放风的时间她就没闲着过,小院不大,她总得摸清环境不是。
整个小院是四合院式的结构,四面都是房屋,但是房屋与两边的墙面之间留有一条狭窄的缝隙,现下正是春天,杂草刚开始发芽,这条缝隙就明显一些。
通向各个房屋的路是青石板路,就像是在四合院里画了一竖一横,组成了一个“田”字。除了青石板路,就是软和的土地。等到盛夏,这被青石板路分割成四份的土地上,会长满花花草草,亦或是在秋天硕果累累。
婶子们这几天就在翻新土地,放了点种子,虽然在这不缺吃喝,但不管种出点啥,总是一个哄孩子的小玩意。
温南絮刚往前爬了几步,便侧身坐下,还是太小了,爬几步路就累,她绝不承认是自己太懒了。
几天的时间,她的征途还是面前这几块板砖。
和她一般大小的孩子,正满院子爬呢,精力十分旺盛的样子。
而温南絮呢,自觉今天的运动量达标了,正在抠面前的地板砖。
“吱嘎~”沉重的门响了一声。
温南絮一抬头,正好对上推门而进的几人。
这几人里面最年轻的当属马春花,其他几人均是三四十岁的年纪,在这个时代可以做奶奶的年纪。
几人说说笑笑,手里抱着大木盆,并不费力的样子。
温南絮趁着她们开门的功夫,抻直了脖子,往门外张望,想看看外面是什么光景。来这这么久了,还没走出过这个小院呢,小院的样子早就看腻了。
可惜没给温南絮太多时间,几个妇人走进大门之后,就把大门碰死,把温南絮的目光隔绝在门里面。
几个人去杂物间安置好盆里的杂物之后,拍拍身上可能沾染上的灰土,开始按部就班继续干活。
这么小的娃娃们,说省心也省心,说不省心也真不省心。
小娃娃每顿吃的不多,但是每天要吃好多顿,这么,上午的间隙,就得再喂一遍。
按照分工,几个婶子来到厨房,将上午刚取到的新鲜的牛乳,倒在大锅中,一人熟练的将柴火引燃。
其余几人捣腾着不灭的小炉子,待会儿牛乳好了,得将剩下的放在小炉子上一直温着,这就是院里小娃娃们一天的伙食。
现在天气干燥,柴火也是干燥的,燃的极好,也不会产生呛人的烟,不一会儿牛乳便煮开了。
张姓的妇人听着灶里的声音,暗道差不多了,熟练地拿起锅盖,顿时,热气升腾,迅速弥漫至整个厨房,迷了人眼。
“她马婶子,准备一下,牛乳马上好了。”张婶子朝着外面吆喝了一声,便开始不停的翻搅锅中的牛乳。
牛乳开的快,很容易外溢,这会就要人不离眼的看着,多开几遍,牛乳才算真正熟透了。
“欸,这就来。”正在隔壁屋叠衣服的马春花闻言,赶紧把手上的活收了个尾,走到院子里。
正在专心致志抠地板砖的温南絮被马春花一把抱起来,“哎呦,我们小六在干什么呢这是,看看这小手脏的,咱们洗洗吃饭饭喽~”
马春花准备了一盆温度正合适的水,给温南絮拿棉布细细地擦了脸,又擦了手。
温南絮现在叫小六,她刚得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得不吐槽一句,这个名字起的真草率。
但是看周围的小伙伴,小五,小三,小十三,小二十,等等,温南絮平衡了,并对叫小三的小伙伴表示同情。
他们现在还没资格有自己独有的名字,除非他们来之前就有自己的名字,那还是可以继续叫自己原名的。
但是这个院里的娃娃都太小了,基本上都是孤儿,也说不明白自己叫啥,只能按数字喊名字。
唯一的例外就是我们的王二狗同志,马春花的亲儿子,他不知道自己叫啥,但是马春花知道啊。
于是,王二狗在一堆小宝宝里面,鹤立鸡群,那个年代都说贱名好养活,二狗的名字也就不那么突兀。
温南絮表示,这个福气还好不是她的,跟二狗比起来,她觉得小六还是挺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