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可爱的小熊又做错了什么呢?它只是想有个家。”
这次,凌疏墨依然没回她话,但也没继续抓着话题不放,抬手接过那只小熊,兴趣缺缺。
段玄松了一口气,接过去了就好,他朝着周围的人挥手:“好了好了,大家去玩吧,都别扎堆了。”
然后又对着凌疏墨和霍祈年说:“两位不如进帐篷聊?”
“不必。”凌疏墨抓着薛绵往另一边走,显然不想跟他们耗时间。
瞧着两人走远,霍祈年状似不经意道谢:“多亏你拿了小熊,不然不知道怎么才能收场。”
段玄受宠若惊,他也没觉得自己很聪明,能得霍祈年一句称赞。
只有薛绵被一语惊醒。
是啊,准确来说,真正解决这个场面难题的人,既不是凌疏墨,也不是霍先生,更不是花家主或是花未茗,而是段玄啊。
再次审视凌疏墨,薛绵不由得咋舌,难道就凭他接了个小熊,就把功劳算他头上?
凌疏墨低头,晃晃手里的小熊,朝她递过来,笑容亲切:“喜欢?”
薛绵默默接过,内心又开始揣摩不透,不明白他怎么又笑了,有点瘆得慌。
“你喜欢的话,就……”
总不能是说,她喜欢就拿着吧?
凌疏墨的笑容越发亲和,好像在欣赏薛绵心里没底的忐忑表情,很是恶趣味地说完下半句:“就帮我拿着。”
……嗯,还是那个她想一拳直接狠揍在脸上的凌家主。
薛绵无语望苍天,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凌疏墨,我觉得我们得以事实为依据,先前说的话——”
“不作数?”凌疏墨很好心地,以最简短的话语补全薛绵的意思,这不就是刚刚某人想传递的信息吗?
他停了下来,一直藏在他和薛绵之间的银链,晃得叮当作响。
还真是,一个让人不愉快的男人。
凌疏墨食指又勾缠一截,随着距离拉近,薛绵总觉得有某种危险的信号在闪烁,更加强烈的侵略感,从他的身上扩散。
“需要我再提醒一下,你当时说得是什么吗?”
他轻轻一笑,再一次侧头俯到薛绵耳边,重复了那三个字:“你说的是‘求你了’。”
“所以?”薛绵悄悄往后退了点,避开他唇间传来的吐息,这又有什么特别吗?
他的眼神意味深长,却又喁喁细语,十分轻柔:“不要太轻易用求这字眼,因为,这意味着,对方可以顺理成章的从你身上讨要点什么。”
“而此刻,这个对方,就是我。”
他又逼近一步,此时,薛绵才惊觉,她和凌疏墨已经走到一处极为僻静之地。
“所以,你想好,要给我什么了吗?”
如大提琴般优雅醉人的音色,薛绵却听得浑身炸毛,瞬间像炮弹似的逃得飞远,直到脖颈细链绷紧那一刻,才像是被命运扼住喉咙,不得不停止。
再配上她眼中面目狰狞的大魔王形象,她只能硬生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字一句挣扎道:“杀、人、抛、尸、是、犯、法、的。”
弱小无助,又可怜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