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云上仙尊特别不耐烦听大家催促他与大师姐早日断了缘分,改与神凤再续前缘。
他也无语自己嘴巴笨得哪壶不开提哪壶,言简意赅说完便默默闭上了嘴,甚至做好了被轰出去的准备。
“流动版?"前方的仙尊大人又问。
没被轰出去,甚至仙尊还要继续聊。
小仙童惊呆了:“是…是的呢?”
“说的什么?”
没几句好话。
“说是神凤降世,占了许多的口碑与便宜,洗髓成功却只是她个人飞升至化仙期,于三界六道一点帮助都无…咳。”救命了。
这话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用委婉地话术翻译啊。宴几安“嗯"了声:“又不是她不想沙陀裂空树复活,她能做的都做了。”“对、对啊?是吧!我也觉得!”
小仙童结结巴巴。
“但挺多人不那么认为,他们甚至开始质疑鹿桑师姐究竟是不是真的神凤一一毕竞那日除夕夜'狂猎′现象您也看见了……不太好看呢!”第一次狂猎现象中,曾经作为女武神、领袖夜奔的女神长着与云天宗鹿桑一模一样的脸!这件事人尽皆知。
然而在沙陀裂空树复苏失败、随之而来的第二次狂猎现象中,她的女武神形象被新出现的不知名者一箭射穿。
这现象无论如何解释都不会是对鹿桑有利的,更何况《三界包打听》流动版匿名,上面鱼龙混杂,说什么难听离谱的话的人都有。这些日子,鹿桑大约也默默承受了不少流言蜚语。“这事不全怪她。”
像是单纯与小仙童闲聊,也更像是要说与自己听。镜前,云上仙尊有些出神地看着镜中眉眼,不断与梦中自己那久病榻中的模样重叠……
耳边好像又想起了神凤的哭泣声。
也是都想起来了。
他不该忘记的。
无论最后他是何种感情,至今也不太说得清,他只是突然忆起那个不计过往,不问前尘,始终陪伴着他向前走,直到生命尽头最后一刻的人,都是她。是鹿长离。
重新降世以来,在南扶光之前,他亲手将他们的姻缘牌挂在姻缘树上,至少在那一刻,他信守了予她的承诺。
身后,小仙童将云上仙尊的发一丝不苟整理束好,直起有些酸痛的腰,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前方的仙尊大人又独自陷入沉默好久,没再跟他说话了。啊啊,可能真的不太喜欢听关于劝谏他早日解除与大师姐婚约相关的任何话题。
这么想着,他正欲告退,突然听闻前方云上仙尊道:“通知宗主,告知仙盟,明日云天宗议事厅,本尊有要事宣布。”小仙童愣了许久,“哦"了一声。
这一日清晨,阳光明媚,商业街的小河化了冻,春日比想象中来得更早一止匕
热闹的云天宗脚下商业街,人来人往,过了十五便是新的一年,无论他化自在天界如何人仰马翻再次护树失败,对于凡人来说,日子一如既往要过。隔壁卖船上糕的小摊贩发明了新配方,红糖大枣栗子蓉包在荷叶里蒸的米糕一掀荷叶香翻了整条街……
彼时,猪肉摊旁的馄饨铺,南扶光正在认认真真扒拉碗里的馄饨,认真思考要不要再加二两面将馄饨变成馄饨面。
变作凡人之后,她彻底告别了清心寡欲的辟谷仙女一一一日三餐,缺了一顿便饿得慌。
有时候她认真思考过这是不是因为金丹破碎了导致身体不太好,因此甚至认真跟某人讨论过一番…
他让她少跟猪玩。
想到这南扶光撇撇嘴,心想她跟谢允星玩了大半辈子可是一点没捡着她的便宜。
想到这师妹,南扶光又在心中抱怨自从重新聚魂获得身体,她这个师妹总是不见踪影,与那个至今她不知道身份的鬼修斯混。重新聚魂获得新的肉身,意味着谢允星过往修为白费,一切从头开始一一换作南扶光可能觉得天塌了。
但谢允星却总是温和地说着“没关系”。
谢允星也还没有回到云天宗去,在他们想到一个合理的借口解释谢允星的复活前,他们都不准备回去。
南扶光将一切安排得很好,但是架不住意外总是会简单粗暴的降临。在南扶光挪步到对面照顾船上糕那小少年生意时,余光瞥见不远处人群如春风吹拂杨柳般柔软分开,留出中间一条道路,道路的尽头是一身云天宗弟子道袍的桃桃。
南扶光看着桃桃,没理由地突然笑了笑。
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当初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姑娘也长大了,行走三界六道,也是他人眼中不得了的仙子姐姐。小姑娘此时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
面对云天宗大师姐除夕夜失踪、放弃主持开坛云苍大醮、让鹿桑占了便宜然后从此有家不归,桃桃很有意见。
所以这会儿小姑娘并无任何好脸色,杀到云天宗大师姐跟前,看着她手中热气腾腾、枣香甜味扑鼻的船上糕,毫不掩饰地忧郁。“怎么了?“南扶光语气轻松。
“仙尊传唤,“桃桃满脸阴沉,“让大师姐即刻回归云天宗。”宴几安又找我?
南扶光想了下,实在想不到她这好师父今日找她除了吵架还能有别的什么好事,一脸懒散正想拒绝,就瞥见桃桃脸色不对。“鹿桑也去了。"桃桃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