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象征神圣与纯洁等一切美好,白色灯笼真的只有死人才用。”
谢从……”
云天宗宗主满脸黑线地呸呸呸,在一声吉时钟磬音响时,后山飞起白色群鸟,冲入天边一抹柔软可爱的云朵,日晕之下,云朵又仿佛映照着七彩的祥瑞光芒。
一路沿着山路,白色的梨花树树冠摇曳发出“沙沙"轻响,桃花岭的山林女妖再一次从树林中飞出,绕着花銮飞舞后,它歪头从发髻上取下一朵粉色的多重辩桃花,手臂穿过薄纱,小心翼翼地递给了花辇中坐着的花嫁少女。少女接过那朵极致灿烂的花顺手簪在头纱下的发髻边,抬手之于那张白皙的脸露出来一些/)桃花山林女妖凑上前亲吻了她的头纱。似为她送嫁。
也是无言感谢这些年的悉心照料。
当花辇到了云天宗山门前,送嫁的奏乐奏响新曲,云天宗宗主真的有了嫁女的错觉,他用了濞了一把鼻涕,双眼发红地叮嘱南扶光,出门在外要保持在云天宗的嚣张跋扈,不然一点都不公平。
花辇最终穿过了云天宗山门。
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眼,远处的赤雪峰隐秘于缭绕的云雾中,但谢从知道,那棵早已枯死的桃树还种在陶亭。
这么许多年了,无论过往是否注意它早已树根深种盘踞!想要挪走,谈何容易。
从云天宗至杀猪匠的小院这条路南扶光走过许多次。但从未有一天见过这样的多的人。
透过薄纱望着驾道之人,她甚至非常确定他们之间有一些人身份并没有那么简单一一
像是一堆“伪人”。
倒不是杀猪匠请来充场面的,她的意思是,这些“人"原本的“物种”看上去并不太习惯"做人",所以哪怕他们站在那也显得非常生硬且格格不入……但并不妨碍他们眼中进发的狂热与祝福是真诚而热烈的。南扶光第一次知道凡尘界可以这样的热闹,沿街的小屁孩追着她的花辇拾起飘落的桃花花瓣,有一些想要去摸四周的薄纱却被家长一把拎起来警告“你吃了糖葫芦没洗手”,他们规规矩矩的追在花辇后……小孩子懂什么"嫁娶当穿红”,他们只知道今日见到的仙子姐姐好像是真的仙子姐姐,是他们见过最仙女的新娘子。
除了热情的孩童还有一些“情敌”。
南扶光认出了杀猪摊消费榜榜一大姐,她“鸣呜"地哭着冲上来,以扔暗器的气势扔进来一大把花生莲子红枣还有用红纸仔细包好的喜糖,扒在花辇旁边,她扯着嗓子让南扶光发誓会对杀猪匠好一一“他是我们这条街最好看的男人!!!你要对他好!!有争执好好说,不可动手打他!!他那样的小身板哪里挨得住你一拳或者一剑!!!呜呜呜呜呜呜!你搞走了我们全村最好看的男人!!!”
南扶光见再不答应这位榜一就要哭到昏过去,只能拍拍她的手让她放心。甚至主动剥了一颗喜糖放进她的手心。
然后榜一大姐哭的更厉害了,她啃了那颗自己做的喜糖,咬着手帕大骂“可恶”,说南扶光太恶毒了行为举止礼貌到她没办法恨她。一路上有人放了炮仗,噼里啪啦的炮竹声分不清哪家哪户,最后连成了一片好像根本分不清彼此与你我……
伴随着耳边“砰”的一声熟悉声响,青空白日绽放一朵日光下闪烁着不同光泽的礼花。
纵然不如修仙界亲娶嫁那般制度仪式满满,但白日焰火也同样绚烂。花辇缓缓走过长街,在长街两道人群的尽头,站着身形高大的男人。他身上的穿着明显不属于也不符合任何界域的穿搭习惯,黑色的皮质手套崭新,上面镶嵌着与南扶光额间鸽血红宝连色度都完全一致的红色宝石。一身剪裁意外合身的军装衬得他笔挺矜贵,肩上有不明含义的金属军章。阳光下,金属军章泛着冰冷的光泽,身高八尺甚至接近九尺的男人腿长得叫人震惊,他动了动,脚上的黑色长靴发出厚重声响。头发仔细收拾过了,狼尾高高束起,春日阳光中,剑眉星目下,健康肤色的皮肤细腻到毫无瑕疵,高挺的鼻梁被阳光投下的小片阴影模糊……但可以确认,他上扬的唇角却是绝对清晰。与挥舞杀猪刀的杀猪匠判若两人。
当承着南孚光的花辇越近,阳光下的他抬起手,翻过掌心向上。一如许多年前那个大雪天的午后,他自薄雾中走来,声称苦难结束了,他会带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