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而眼下南扶光的反应不一般。
他还没怎么乱动,手中不经意掠过被单,就摸到泅湿一片。还以为自己昨晚有什么疏忽,本着查缺补漏的心态他把她拎起来追根刨底的问她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会有这么热情的回应一一南扶光推开了男人那张求知欲旺盛的脸,跟他说:“里面。好痛。是不是磨破皮了?”
宴歧也不懂那么多。
按照常理来说拼命摩擦身上皮肤最终会破皮这说法完全成立,但那是没有任何缓冲硬生生干擦的情况下。
“我觉得不可能。"他认真的分析,"“昨晚我都要被淹死了。”一本正经的说这种话。
南扶光的脸都快烧起来,润器是个骗局,它只能治愈与恢复战争中带来的损耗与伤痕,就像是一本写满了好处的产品使用说明-一它花言巧语拥有了本产品后生活如何更上一层楼、明天更美好,却对产品本身的损耗与后期维修费用只字不提。
“不知道。”
南扶光有一种被骗上船的厌倦,蔫蔫地在男人肩膀上抓了抓,意识到他身上不如刚才进来时候那么冷了,就又挠了挠。“可能是你尺寸有问题。”
肉眼可见不是太小了,那只能是太大。
没有哪个男人抗拒这种不清楚是赞歌还是什么的抱怨,宴歧微微弯起眼,那双黑眸职中盛满了笑意,凑近她亲亲她的唇角。听见南扶光道:“真的不弄了,你好烦。”宴歧向来是听她话的,他说:“好,不弄你,我们聊聊天?实在不舒服的话顺便上个药?”
南扶光抬眼看了看他,心想太阳打西边出来。“昨天拿给你的药膏还有剩吗?"他转过头环视房间。南扶光眨眨眼:"在柜子里。”
上完药就扔进去了。
自以为逃过一劫的扶光仙子十分诚实地坦白,并且还补充了句,那药效果是挺好的,你从哪弄来的?
大概一炷香之后南扶光想给自己一巴掌。
她拎着被子只有一颗脑袋露在外面,满脸茫然的看着从被子里钻出来的男人跟她说,手指不够长,而且这样上药根本不行,上一瞬抹好下一瞬就冲没了。他说着晃了晃泛白的指尖。
就像是刚刚清洗了十几头猪才会有的那种水泡过泛白的现象。南扶光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最后开始泛绿,当宴歧开始絮絮叨叨这药挺贵的也蛮难弄到就这么浪费了暴殄天物,她开始质疑这个对话怎么就能进行到这个地步,大脑“啪嘎”一声断了线,她问:“那怎么办?”宴歧冲她笑了笑。
然后很快的她就想给自己第二巴掌。
整个人被抱在男人怀里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就要被顶住喉咙,只剩下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且炯炯有神。
她后颈发麻,额头抵着男人的下巴骂他"骗子",后者十分无辜的安抚似的、无敌纯爱地拍拍她的背,让她不要乱冤枉人,他真的没有乱动,只是上药。南扶光双眼泛红,不吭一声。
男人开始闲扯说告诉她两个好消息一一
其一,是今早段北被段南扔回了「翠鸟之巢」,狼狈且奄奄一息的形象使他颜面扫地,且消息没捂住,很快传遍了不净海两岸。第二,是宴几安今天来找他就是问段北的事,顺便问他能不能救救鹿桑被南扶光一剑捅掉一地鸡毛的凤凰灵骨,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加重了“毫不犹豫"四个字的读音,这副邀功的气氛不要太重。南扶光哼哼了声,没说话。
男人立刻追问她,心情有没有好一些?
南扶光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半晌道:“心情好不好,你都不许动。”
他拍拍她的腰,果真没动,只是牵一发动全身地成功光用这两下就让南扶光藏在被窝里的脚指头无声缩卷起来。
她又无力地倒回他怀里,打了个呵欠,感觉到他的手挪上了她的背,温声细语的说:“我知道大日矿山的事你很生气也很伤心,杀掉段北不是问题,铠甲的事不是不能想办法解法决……但杀掉他没有意义,杀掉一个段北,还会有无数个段北来毁掉大日矿山。”
南扶光没说话,手轻轻挂着男人颈上剃短的那些短发,硬茬,有些扎手,听说头发硬的人铁石心肠。
“「翠鸟之巢」本身是我麾下精锐部队,指挥使是我的言官,神翠鸟。”宴歧想了想,抚摸怀中人的头发停了下来。“假设有一艘船,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后连船上的最后一颗铆钉都被更换成了新的,你觉得这艘船还是不是过去的那艘船?”南扶光听得云里雾里。
但是她知道,无论船还是不是曾经的那一艘,无论回收后继续驾驶它乘风破浪还是劈了当柴烧,他现在就是要把他收回。“自从沙陀裂空树枯萎,他化自在天界的所有发展全面停止是真的,但仙盟从未停下试图改变这一现状的步伐,他们没有把一切单押在那棵树和真龙与祖凤的身上,这些年,他们一直试图参悟「神书体」。”南扶光抬起头,望着他。
这个名词过于久远,远到南扶光不得不挖掘久远之前东君的记忆,才勉强记起来一一
「神书体」是宴歧真正的所属之地的通用语言。虽然他对那个地方描述不多,但是从他本身的能力和随时随地掏出来的能够碾压如今三界六道文明的东西看得出,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