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对面:「下次带你尝尝。」
南扶光把这个对话记下来,原样发给了宴歧。对方今日好像也在忙着砍一根生长粗壮到几乎算是毒瘤的树根,双面镜打过来的时候,他脸上有一道划痕,背景音是壮壮在嗷呜嗷嗷地乱吼乱叫。双面镜中男人抹了把脸,一脸平静地问她是不是弥月山不够忙,为什么还有时间在这跟自己的老板开黄腔。
南扶光一瞬间有了难以形容的破防,以至于她没有计较新婚丈夫冷酷的自称老板,她问宴歧,你也觉得这是开黄腔?宴歧沉默了下,点点头:“对。但如果你想试试,也不是不能,我的本体形态不受局限,这意味着哪怕是分裂成两个我甚至三个我都可以,难就难在你身上也没有那么多地方一一”
他话没说完,南扶光已经扣了双面镜,转身问谢允星听见了没,她特地开了功放还把音量调到最大,如果她没聋,现在应该想到“两片馒头夹一块肉”是个彻彻底底的流氓话题。
她警告谢允星,不许再浪费钱和流氓聊天,无论他是谁。谢允星点点头,当场给那陌生的号码打字:「我师姐不让我和你说话了。那边大概正躲在看台上的某个阴暗潮湿角落里,回得飞快:「要么别理她,要么叫她滚。」
谢允星笑出了声。
他爹的,笑起来很好看又笑点很低的人完全是行走中的诱人犯罪机器。南扶光有些绝望地闭了闭眼,想到了“你对象和我同时掉下水你先救谁"的蠢问题一一
以前她觉得这种类似的系列问题,大概只有傻子才爱问。但现在她突然有一瞬间理解傻子,共情傻子,并且几乎想要成为傻子。繁忙的行程安排
所有的选拔赛在上午完成了第一轮,获胜的参选者能够有机会参观一下「翠鸟之巢」。
当然如果在后续选拔中败落或者是没有用过武选之后的笔试,这将是他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进入「翠鸟之巢」。
在他化自在天界每况愈下的大环境中,「翠鸟之巢」作为最体面、最稳定、最高收入且免除苛捐纳税的组织,地位一年比一年稳固,故以为每个人都珍惜这次机会,当他们一脚踏入那片向往的土地,每一个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正式执法人员都仿佛身上泛着金光一一
看看角落里那个用扩大琉璃片在阳光下研究古籍的书呆子,他连头发都没束得太整齐,但他腰间挂着「翠鸟之巢」的腰坠。他曾经和他们一样,但后来他成功通过了选拔。大概是浩浩荡荡的新人队伍目光过于灼热,那看上去呆头呆脑的书呆子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但什么也没说,就又低下头去继续研究自己手上的工作。那种傲慢不言而喻。
但在场大多数人压根看不出他的境界,也就是说他至少也有个金丹未期甚至是元婴期,「翠鸟之巢」就是这么个大能遍地走的地方。南扶光身边,一名修士热泪盈眶得恨不得想要跪下来亲吻脚下的土地,说他一定要加入「翠鸟之巢」光宗耀祖。
南扶光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介于最近云天宗大师姐成为了热搜的常客,她很有名,生平事迹为人熟知,于是那个眼泪朦胧的人拽住了她,很自来熟的问她以前差点就正式加入「翠鸟之巢」,现在又要按照正规流程重新来一遍,会不会不甘心?………没有。”
她说的是实话。
南扶光并没有看不起任何人,毕竞她以前也是跟在场其他人一个想法一一「翠鸟之巢」是得道飞升前的另一条证道之路。只是后来,就像是修仙界迎来末日,很多过去在她的概念里约定俗成的东西都改变了。
变得翻天覆地。
树是不该救的。
仙盟是烂掉的。
大日矿山的人没有活着回家。
渊海宗古生物研究阁令人发指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上位者的默认。「翠鸟之巢」的正副两位指挥使是狗。
她想把他们的脑袋都拧下来。
现在南扶光出现在这个鬼地方,完全是因为受人指使。于是面对他人的提问,她只是沉默地摇摇头,面对南扶光的不热情,周围的人七七八八偷来好奇的目光,他们想不通,按照道理没人应该对「翠鸟之巢」不热情。
但很快,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立场也发生了一些动摇。由前方的引接者带领他们参观了部分「翠鸟之槽」的外围,他们来到一个绝对大的空地,那空大大概是用空间术法进行过拓展,大概可以容纳上万人同时聚集。
在空地上,整整齐齐排列着成百个单独的空间,像是渊海翼舟二层甲板上的那种独立船舱,大小大概能够站的下五六个人。白色的舱如一副副巨大的白色棺材立在旷野之上,周围很安静。每一个舱门紧紧关闭。
周围只有风吹过白舱之间的间隙发出的呼啸声,那种尖锐又拉长的声音像是怨鬼哭嚎。
当南扶光他们走近,在她左手边最近的一个舱门猛然被拉开,她吓了一跳下意识转过头,找来得及从未闭合的舱门看见里面好像有一个小型时空间隙一-舱门“啪"地一声关上了,从里面飞奔出来的人弯着腰在她身边吐的翻天覆地,“呕“呕"的声音不绝于耳,眼泪和鼻涕在他脸上混为一团。他的精神力几近崩溃,脸涨的通红:“他们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