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飘雪带着凌翎，在楼澈的小院旁蹲守。
几乎每夜，他都会回小院。
但是烛火长明，不知他到底有没有休息。
“大师姐，还跟着啊。”凌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楼澈根本不让她们近身，但是也不伤害她们。
每日如此，不知能有什么结果。
“罗执说他的心不见了。”风飘雪的本意是不想楼澈出现意外。
“心还能不见？”凌翎抖了抖，这超出了她的认知。
“所以他真的受过很多折磨。”风飘雪对凌翎道，“小师妹喜欢他，不会没有缘由。她不在了，至少此刻，我们能帮她做些什么。”
凌翎点了点头，打起精神，继续关注着黑夜中亮着昏暗灯火的小屋。
屋内，楼澈穿着湛蓝衣衫躺在床上。
“对不起”他抓紧衣襟，声音越来越小，隐入呼吸。
“昭昭，来我梦里一次，一次就好。”楼澈小心翼翼地祈求。
他睡不着，半睡半醒间总是惊醒。
他不相信云昭已经离他而去，有种感觉，云昭一直在他身边。
“咚咚”他仿佛听见谁的心跳，有力地跃动。
在他的掌下，原本空荡荡的地方，仿佛在跃动。
他不可置信地眨动眼睛，眼睑处两滴新鲜的血滴溅到脸颊上。
越来越清晰，这些时日，他总是感觉心脏在跳动。
他的心在哪里？
魔王寝殿，卿灵端着一碗飘着热气的汤药进来。
“王，趁热喝了，凝神静气的。”
魔王没有心情。
卿灵嘴微微嘟起来，赖在魔王身边。
“喝了嘛，妾身炖了好久。”
魔王接过，一饮而尽。
卿灵露出满意的笑容，接着又取出一盒膏药。
她的指腹按在魔王的脸上，带着一丝清凉。
魔王蹙了蹙眉避开：“何物？”
卿灵兴高采烈地解释：“这是对祛疤很有用的膏药，妾身已经试过了，很好用。”
魔王眼中闪过不悦：“我不用这些。”
卿灵的笑容散去，垂着头。
魔王抓过她的手：“怎么试的？”
“当然是在妾身身上试才放心。”卿灵闷闷不乐道。
魔王在卿灵手臂上发现一道淡淡的伤痕：“你用吧，以后不用对我做这无用之事。”
“怎么是无用的？王原先可是”接触到魔王冷漠的眼神，卿灵没有再说下去。
曾经的王，风神俊朗，她多少次午夜梦回，都是他们初次相见的风姿。
她想再见见魔王的真容有错吗？
“对我真心的人不会因为容貌远离，不真心的会因此避之不及，所以我不会治的。”
卿灵想说不对，但是她不敢。
是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失败过多次后，王就再也不提治疗了。他若是不在意容貌，为何总是面具示人。
“妾身逾矩了。”卿灵退出寝殿，自从他成为魔王后，他们之间就有了不可逾越的距离。
曾经，他们也是生死相许的恋人。
她为他，排除万难，由魔成人。
他为她，遍寻灵药，延续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