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柏重伤还没有清醒,沈月华说不放心儿子的伤势,便让人把陆长柏也送进碧桃院。
陆老夫人急切地让常嬷嬷去叫沈月华过来,沈月华推脱说儿子病情严重走不开,不来。
这就让陆老夫人更加确信:沈月华在宫里肯定惹事儿了!
林仙儿心里都要乐翻天了,表面上还担忧地说:“这件事还是要尽快给侯爷通个气才好啊!只怕明天参咱们侯府的又不会少。”
昨天的诗画会之后,今天就有二十多个本子参信阳侯府,陆彦殊气得下朝回家就把自己关在书房谁都不见。
林仙儿知道参他的本子大多数是因为她们母子,所以不敢去找陆彦殊触霉头。
但现在不一样了。
倘若沈月华犯了更大的事儿,那不光是外面的人不会再议论她和陆展元,就是陆彦殊也会把怒火转移方向。
陆老夫人立即跟常嬷嬷说:“你跑一趟松涛院,把这个消息送进去!”
常嬷嬷为了看知雪,现在最喜欢跑的地方就是松涛院。得了差事,跑得比兔子还快。
陆彦殊本来心里就窝火,听说送进宫的童男童女只有安宁被送出来,还补了一个人进去,长公主也急火火把陆长柏送回来,忍不住锤了一下桌子。
“灾星害人!真是晦气!来人,这就让人砌一道墙,把碧桃院跟侯府隔离开来!”
碧桃院的位置本就靠着侯府后院的一隅,用一道墙把碧桃院隔离开,就像是在侯府的院子里切了一刀,把这部分割让出去了。
沈月华听闻这个消息并不惊讶,反而在偷笑陆彦殊还真上道,竟然这么给力地帮着自己推进计划。
“无妨,反正咱们后院儿有一条小道能通到侯府后门,不耽误咱们采买就行。
春桃,去跟砌墙的人说清楚,要砌就砌一道一丈高的高墙,连个小门都别留!
让院外的人都看到,侯爷这是跟我划清界限了。”
安宁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这道墙砌得好哇!把侯府的臭气隔离在外面,本宝宝觉得空气都清新了呢!】
沈月华的眼眸微垂。
长子在他们眼里算是废了,那么接下来,就要好好筹谋,要如何“毁”掉陆长松的前程。
皇宫里,贵妇们看着沈月华离开,却没看到人回来。
但是婴儿的哭声倒是很快停止了。
方才说话的贵妇忍不住嘀咕:“信阳侯夫人一出面,那孩子就不哭了,估计刚才哭闹的,就是信阳侯家的小小姐吧?”
有人轻声说:“小孩子哭闹,哄哄就是了,本就是一群无知孩童,想必陛下和娘娘也会见谅的。”
宫外一阵忙乱,一个贵妇拉住一个小宫女问:“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乱哄哄的?”
那小宫女回话道:“是一针大师进宫给太后诵经祈福,说宫内有不祥之物,要彻底清理一番。
奴婢们现在就是拿着一针大师给的符水,要给后宫的每个角落都驱邪!”
几个贵妇们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疑惑。
过了一会儿,大学士家的儿媳妇便进来了,跟大家点头打了个招呼,就找了个座位坐下,双手合十给太后祈福。
那个话最多的贵妇没忍住又开口说:“信阳侯夫人至今未归,难不成是出了什么状况?”
另一个贵妇在房间里环顾一圈,小声说:“如今加上大学士家的孙女,仍然是二十个童男童女呢!”
第一个贵妇忍不住嘀咕说:“要说这信阳侯府的小小姐也是有几分奇怪。以前信阳侯府虽然也没什么出息,但好歹没这么多祸事。
可是今年,信阳侯府都出了多少起大事儿了!昨日的诗画会上……”
跟她聊天的那位也叹息道:“可惜了那位陆公子,那看是被魏大儒夸赞过的青年才俊,我原本还以为又能看到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打马游街呢!”
“还连中三元——我听说那陆长柏伤的是头,能不能醒过来都是个问题!”
“我还听说,就算醒过来,他也会变成傻子?”
众人惋惜之余又有点庆幸。
倘若陆长柏不参加今年的秋闱,那就少了一个劲敌,她们族里要考学的人就又多一分把握。
贵妇中有和国公府交好的,想要开口制止她们编排沈月华,但看到为首的是皇后娘娘母族的,又闭上了嘴巴。
一针大师带着童男童女们给太后祈福一天一夜,终于传出好消息:太后娘娘醒过来了,不过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还需要长时间的调养。
皇后娘娘给所有进宫祈福的童男童女都有赏赐。
但这赏赐却没有送进信阳侯府。
原本昨天还在纠结砌墙的举动是不是有点冲动,今日见到这番场景,陆彦殊更加认定,陆安宁是个不祥的孩子。
定然是一针大师说她不祥,沈月华才会灰溜溜地出宫。
“只希望这个灾星不要连累本侯!”
陆彦殊心中忐忑着,不知道会不会又有弹劾自己的本子。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出乎所料。
所有弹劾信阳侯的本子都被仁宗皇帝压了下来。
仁宗皇帝并没有迁怒于信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