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家所发生的事,夏荷倒是打听的清清楚楚。
亦或者是李晟如今破罐子破摔,也不在继续遮掩下去。
如今不仅是圈养外室,连着外室都一并带回府里,又岂是一日两日的功夫,只怕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开始了,只是之前顾及着楚以宁和自己的官图,一直小心遮掩着这才不曾让人知晓发觉。
现下瞧着自己官图没了希望,索性也不在继续遮掩过活下去。
楚南夕听着夏荷绘声绘色的描述,被逗得笑声不断。
春兰笑意褪下后,脸上又浮现出些许复杂神色,“奴婢从前只以为李晟虽是个寒门出身,但性子应当是好的,只是没想到……”
圈养外室在京中也不算是什么稀罕事。
保不齐哪个高门大户的老爷亦或者少爷,在外头就会置办几处房产,在圈养上几个温柔可人的外室。
自古妾通买卖,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应。
可相比于外室,妾室好歹也是走了明路,总是要比外室高上一等。
日后就算是生了孩子,也并非是外室所生那种连着宗族族谱都上不去的野种要强上许多。
上一世,众人只瞧见了李晟后院空无一人,除了她这个正妻之外,在无任何一个妾室通房。
世人只道她们夫妻二人鹣鲽情深,李晟官运亨通年轻有为,却不知道他之所以官运亨通全凭她的手段,而他也并非是不想纳妾只是碍于自己的前途和惧怕他的手腕罢了。
至于如今被他带回去的外室,上一世也同样有过,只是终其一生都没能被他放在明面上,叫众人知晓罢了。
夏荷瞧着俩人忍不住笑出声,“如今咱们少夫人之所以能嫁进侯府,倒也不得不感谢二小姐当初的一时任性。
若非如此,咱们也不会捡了这样的便宜。”
“确实是应该谢谢她。”
要不是因着她眼皮子下浅又拎不清,侯府这样高门大户又怎会轮到她头上。
楚南夕一副心情极好的勾着嘴角,半仰着头,迎着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春兰笑着说着:“二小姐也是自作自受,如今李家那头新进门的虽然只是一个侍妾,瞧着是上不得台面,但依着二小姐的脾气只怕日后可有得苦日子吃了。”
“吃什么苦日子?”
陆祁安突然从外头进来。
楚南夕听着动静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忙起身把人推进来,“倒也没什么,春兰只是说我从前吃了太多苦,如今嫁进侯府嫁与夫君,日后总不用在继续吃苦头过苦日子了。”
依着他的耳力,对于屋里她们主仆几人的对话自然是能听的清清楚楚,只是她既然没有想要和他说的意思,他也不好追问,只能当做全然不知,了然的点了点头便也不在追问这件事。
“春兰你去叫人把之前黎砚郎中吩咐准备的药浴送上来。”
陆祁安的身子本就不好,此番又因着中新毒而把隐藏在身体里的旧毒一并引发出来,继而也算是掏空了他的身子,若不加以调理只怕就算是解了他身上的毒,也会因着身体亏空形成隐疾而活不了多久。
而他刚一听到药浴,耳垂有些不受控制的微微泛红,显然是想起之前的种种。
她们二人如今虽然并未说出口,但也算是互通心意,之前有些不愿做的事,如今就有些控制不住的想入非非。
春兰和夏荷二人合力把浴桶内填满水又仔细放好早就调配好的草药,这才退至一旁。
楚南夕刚弯腰手指触碰在他腰上,便察觉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强烈热意,眉头不受控制的拧起来。
脸上肉眼可见的浮上些许紧张,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他一遍这才开口,“身上怎么会这么热,是不是体内的毒又发作了?”
“快……快去叫人请黎砚郎中过来。”
“没事,不用担忧。”陆祁安急忙抓着她手臂阻止,“我只是觉着屋里有些热,并非是体内毒发作。”
好几个大夫一同研究出来的药丸来压制他身体里的毒,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发作,况且黎砚也是给他吃下过药,也算是有了双重保险。
虽然他比较喜欢看着她为自己担忧和忙前忙后的模样,但还是无法就这么心安理得的接受她对自己的担忧。
楚南夕得知他并非是毒发,微微松了口气,身子也跟着重新放松下来。
只要不是毒发,无论是什么都好。
春兰和夏荷跟着虚惊一场后,也上前来——
“奴婢帮少夫人把少爷扶进浴桶。”
在几个丫鬟跟前,他还是有些抹不开面子,“不用了,让长庚进来伺候就好。”
楚南夕倒也没逞能,让人把他扶进浴桶内后,这才上前帮他按摩身上几个穴位,以便促进药浴吸收。
屋内原本几个伺候的丫鬟也不知什么功夫悄悄退了出去,如今屋内也只有她们二人。
这些按摩的手法,也都是黎砚私下里教她的。
一套完整的按摩下来后,楚南夕额头上早就覆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衣裳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湿,此时贴在身上,隐约透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陆祁安坐在浴桶内,心里本就有些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