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只要过山东,接连过青州府,济南府,河间府,再直接拿下天津卫和保定府,那就可以兵临北京了。
“驻扎在河间府的六万明军,全都是前不久征召入伍的民兵流寇,不过都是些土鸡瓦狗,不足为惧!”
几个副将闻言,也都笑了起来。
“朝廷三大营早就空有其名,此番我四镇雄狮北上,灭其如扬灰,何劳将军亲自出马?”
黄得功一听这话,头也是快昂到了天上:
“兵者诡道也,本将军胸怀韬略,和那些坐而论道纸上谈兵的儒生不一样,为的就是马上建功,沙场立业!”
“新朝初立,陛下对我信任有加,就是辛劳一遭又何妨?”
说着,黄得功甩了甩马鞭:
“兵法言,兵贵神速,眼下只怕敌军尚且还不知道我军动向,速速传令三军,加快速度北上!”
“打赢了这场仗,个个都能加官进爵。”
四镇兵马大多都是些江淮子弟,但其中更多的还都是一些江浙人,这些地方都是民风彪悍,颇好武力。
以至于黄得功一声令下,这八万大军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全速北上。
八万大军后面是几千押送粮草的民夫,除此之外,大军后面还有十万兵马由高杰统领,随时准备驰援!
……
朱由检这边,则是直接坐镇兵部,几乎每隔一个时辰,就有关于四镇兵马动向的消息传来。
“陛下,刚刚得到消息,此次总领叛军的将领,是黄得功,现在人马刚过青州府!”
朱由检看完一摞折子,揉了揉太阳穴。
“新军营到哪里了?”
闻言,杜阳立马走了过来:
“新军营刚过保定府,预计再有一日就能赶到河间府,另外三千营和神机营已经后撤了!”
朱由检看了看舆图,点了点头:
“再探再报,两个时辰一呈,不能间断!”
朱由检知道,战局瞬息万变,有很多情况是预先想不到的,要是前线消息不及时,自己失去对于整个战局的掌控,那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个时候,兵部主事金铉走了过来:
“陛下,山西府方才八百里加急送来一份塘报,塘报上面说,发现一队一万辽藩兵马在山西界徘徊,看样子是打算从山西南下入关!”
“郑子昂郑大人那边已经往北部署了三万人马,现在请示陛下!”
朱由检仔细看完了塘报,内心也是诧异起来清军这是打算做什么。
因为关外都是说满语,西厂安插过去的人马迟迟没有消息送回来,对于关外的具体情况,现在朝廷也是了解有限!
“让郑子昂一边剿匪荡寇,一边提防,辽藩的事情暂且放一边,不能分心,眼下要专注南边的战事!”
……
就在黄得功率领大军赶到距离河间府一百里的地方,就收到了线报。
“将军,刚得到的消息,明军两大营兵马怯战,后撤百里,据说连粮仓和营帐都没来得及收拾……”
正在行军的黄得功得到这个消息也是愣了片刻,紧接着狂笑了起来。
“后撤百里?我这都还没打过来呢,他们就退了?这不是扫兴是什么?”
一旁的副将此刻也凑了上来。
“这之前,他们部还写檄文,说咱们是乱臣贼子?还说要将所有叛乱的文臣武将全部诛灭九族?怎么现在就连一战都不敢了!”
“朝廷要是敢打,早就挥师南下了,还至于等这么久?”
“将军,看来咱们得加快速度了,不然还不等咱们追上这两大营的兵马,咱们就赶到京城的城下了!”
此话一出,也是惹得在场的一众将士都哈哈大笑起来,黄得功松了松自己的甲胄,长叹一口气:
“想从我黄得功手下逃走,没那么容易,传令大军,把多余的辎重就地留下,全速行军。”
“今夜休息三个时辰,明日午时,务必追上逃窜的敌军!”
当夜,大军驻扎,黄得功因为今日两大营的兵马后撤,拉着几个将领畅饮一夜。
因为醉酒,第二日一早,又拖了一个时辰,才让大军开拔。
此时,四镇兵马距离两大营所在地只剩下多半日的脚程!
黄得功率领大军风尘仆仆赶路到下午。
“将军,现在我军距离敌军仅剩下几里地,敌军发现我军靠军,正在向北逃窜!”
听到这话,黄得功更是喜不自胜。
“好啊,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继续追!”
另一边,佯装不敢接敌后撤的两大营兵卒心里全都郁积着一股怨气。
上至将领下至兵卒,都不明白朝廷为什么一个劲让他们撤退,不让他们接敌。
黄昏时分,黄得功率领着麾下三万骑兵,紧赶慢赶,算是追上了两大营,远远地还能看见两大营的军旗。
而早就做好准备的新军营三千人也在这一刻,与两大营的人马反其道而行,径直朝着南边追过来的黄得功赶去。
当一路追击的黄得功看到有数千明军朝着自己冲过来也是笑了。
“我以为这些明军一个个都惜命如金,没想到还是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