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利民这恶毒的祝福,让唐河差不点上去再给他两撇子。
你特么祝啥不好,非得祝我和严晶幸福,你乐意顶草原,可是我不乐意顶满脑袋绿头苍蝇啊。
等到再回屋的时候,气氛一下就变得古怪起来。
唐河欲哭无泪,总算再次体会到,什么叫黄泥掉到裤裆里。
上次有这种体会,还是上辈子,那个自私的老婆信誓旦旦地说,两个孩子百分之九十是他的。
杜立秋一看气氛不对,把杯一顿,一脸深沉地说:“这算个啥事,唐儿,今天你日了三丫就知道,严晶根本就不算个……”
唐河的头皮都炸了,抄起一根猪棒骨,恶狠狠地塞到了杜立秋的嘴里,把他塞得直干yue(干呕)!
齐三丫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转身就跑到了外屋地,脸都快埋到了饭碗里,这种事儿,怎么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老范哈哈一笑,秦大棒一举杯,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倒是老八头,一边抿着嘴,一边眯着眼睛,一脸的若有所思。
唐河分明看到了老妈凌厉的眼神,还有林秀儿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丈母娘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目光像冰碴子那么冷。
唐河把杜立秋快吐出来的骨头又往里拍了一下,让他又一阵干yue。
小叔啊小叔,我特么谢谢你噢!
吃饱喝足,大家各自散去,秦爷两口子被老范拉去家里住了,老八头依旧跟着吃得顶脖的老张头回生产队住。
林秀儿临走的时候,还深深地看了唐河一眼,看得他头皮直发麻,这下完犊子了。
唐河刚要睡觉,李淑华就把他的被子掀了,恶狠狠地说:“儿子,别说我没警告你,你要是敢跟那个严晶不清不楚……”
唐河气得跳起来在炕上直蹦,“好啦好啦,都怀疑我跟严晶搞破鞋了是不是,行行行,反正严晶一直惦记你的帅儿子呢,赶明儿个我就把秀儿踹了跟她处,回头把她娶家来,给你生十个八个跟老唐家没血缘关系的大孙子行了吧!”
忽通!
炕被唐河蹦塌了。
李淑华一愣,然后抄起鸡毛掸子就打,“你个浑蛋玩意儿,跟我犯什么浑,就是欠揍!”
唐河哇哇直叫,把小弟拽过来当肉盾。
小弟也真够意思,被打得吱哇叫唤也不躲,直到缩在炕角的小妹挨了一下子,哇地一下哭了,李淑华这才一副骑虎难下的模样,威胁着明天打死他,然后恨恨地回了里屋。
老辈父母就不会向子女道歉,半途停止殴打,就已经是最大的道歉诚意了。
唐树泪眼婆娑地说:“哥,我替你挨了这些打,打猎带我一个呗!”
“行,明天带你进山,小妹,你去不?”
唐丽揉着被打的腿,狠狠地给了他这个哥哥一个白眼,“我才不去,明天跟小娟她们欻嘎啦哈,你这个当哥的,也不知道给我攒几个嘎啦哈,全都让你卖了!”
嘎啦哈是猪羊的膝关节那个8字状的骨头,有抓、翻、拿等好几种玩法,女孩子都喜欢。
这年头没啥玩具,嘎啦哈算是非常好的女孩玩具了,有的都被把玩得油亮泛红。
没有这玩意儿的,只能欻石头子,照嘎啦哈差了一是一星半点。
唐河顿时一阵愧疚,“好,以后哥把嘎啦哈都给你留着,保证让你攒上百八十个的,成为十里八村第一小富婆!”
“这还差不多!”
唐树扁了扁嘴:“姐都没替你挨过打!”
唐丽冷冷地说:“我没加纲就是对你俩天大的恩情了,信不信我每多说一个字儿,你俩就多挨一顿打?”
唐树一梗脖子还要说话,唐河赶紧把小弟按到被窝里让他闭嘴。
因为,小妹说的都是真的。
东北这地方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你要说重男轻女吧,闺女可是心头好,掌中宝,稀罕得不要不要的,唐丽从小到大,挨打曲指可数。
打得最狠的一回,还是她想采蜂蜜,杵咕唐树去捅马蜂窝,那玩意儿哪来的蜜啊,倒是唐树差点被蛰死,躺了一个多星期才鼻青脸肿地从炕上爬起来。
你要说重女轻男吧,大部分人又希望有个儿子接户口本。
综合下来,只能说不偏不倚地向闺女这里偏一些。
偏太多也不可能,大家都穷嘛,有个苹果家里几个孩子就分几瓣,谁都不能少一口,少挨点打就是最大的偏向了。
男人嘛,屁眼大点心都能拉出来,倒也没人在意这个。
唐树惦让着进山打猎的事儿,九岁的小屁孩骨碌到半夜才睡着,唐河早上刚一起身,唐树扑楞一下就起来了,殷勤地侍候着哥哥穿衣吃饭,那叫一个有眼力见。
李淑华哼了一声,“敢带你弟进山试试!”
唐树的脸当时就垮了下来。
唐河揉着他的脑袋说:“这么大的雪进啥山啊,到北大河沿的老柳林子围点沙半斤啥的咱自己家吃!”
“噢,那去吧!”
“哥,我想猎黑瞎子!”
“我瞅你像黑瞎子!”唐河照着唐树的后脑勺抽了一巴掌。
吃完饭,李淑华给唐河拿了几个面袋子,贴着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