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大人差点疯了,左薅一个,右拽一个,活爹都叫出来了。
李局长死死地拽着杜立秋不让他走,因为他抱的是虎鞭酒啊。
杜立秋这虎逼眉头一竖就要干这个局长。
唐河现在都懒得麻了,借着酒劲凑趣耍赖啊,大虎逼你要嘎哈?真要来个抢劫啊,林业公安的副局长可就在旁边拉拉扯扯的劝架呢。
唐河踹了杜立秋好几脚才让他撒了手,然后两个抱着虎骨酒就挠杠子了。
李局长只是心疼,也没觉得有啥大不了的,就觉得这小伙子挺有意思的,关键是这人靠谱。
唐河回了家,这一大罐子虎骨酒可把唐大山吓坏了,只有男人才知道,这种酒有多珍贵,壮不壮骨一点都不重要,关键是,它壮那个阳啊。
一家分了十斤,阳先别壮了,先壮骨吧,问过老常太太了,真有效,正常躺仨月,三丫年轻,一个月半能自己下地上厕所,但是唐大山年纪大了,再咋地也得俩月。
最大的好处,就是断骨的后遗症可以忽略不计,一两个伏天之后,阴雨天腿也不疼了。
但是有个大前提,就是你得让患者深信不疑,这是真正的虎骨酒,否则的话,喝着有效,但是效果折半或是完全无效。
你还不能说中医中药这玩意不科学,西药还有安慰剂这东西呢,只能说人的意志力这东西,科学它是真的解释不了。
唐河吃完饭,溜哒着一路打着招呼去老林家睡觉了。
别人说三道四的懒得理会,自家人都习惯了,现在谁都不提野猪王伤了魂儿的事儿,猪王都死了个屁的。
双方默认了,唐河这是奉旨婚前同居了。
该说不说,十九岁的小伙呀,睡觉的时候一不打呼噜二不放屁,睡品贼好,又软又润的十八岁媳妇儿一搂,真的是咋睡都睡不够啊。
武谷良最近吹牛逼惹了祸,上头的领导对他意见很大,这货现在也老实了,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很是忧伤。
他忧伤,杜立秋更忧伤,磨着唐河才买的一件花裙子,还说要潘红霞穿着这花裙子给唐河看,唐河还真想看。
结果现在说啥也送不出去了。
人家老公还在家呢。
陈方国一大早来找唐河,而且还来了两台这年月少见的摩托车。
这年头铁包肉要么是公家的,要么是领导的,肉包铁渐渐放开了,多是从鬼子那边引进的,这不都友好了嘛。
刚刚开放,政策不明,有点钱的老板胆突的生怕哪天就被产了。
而东北有着老大哥的沉稳风范。
城镇化、工人率、收入,甚至计划生育独生子女啥的,都是遥遥领先。
我是骄傲的工人,国家发工资发奖金,国家管生老病死,国家管老人孩子管一切,安心工作没有后顾之忧。
所以,你给我一把锤子,我给你敲出我铁一样的身体,敲出你想要的一切。
给我一把镰刀,这片肥沃的黑土地,我给你种出黄金来。
正是因为这种时代的因素下,这年头在商业上,得东北者得天下,可不是说笑的。
就连后期某些服务业崛起,依旧是东北遥遥领先,后来居上的某地,也要乖乖地低头叫一声大哥。
只不过,习惯了服从与安排的东北人,这那段阵痛的迷茫下,付出了外人难以想像的惨痛代价。
春晚上义正言辞喊出我不下岗谁下岗的姓黄的,祖宗八辈都要被轮冒烟了。
唐河看着这炊烟袅袅,热闹非凡的村子,很难想象,再过二三十年,统计人口的时候,远者,一万里!
“嗨嗨,唐儿,想啥呢?”
陈方国的声音好像从好远的地方传来。
唐河搓了搓脸,从时代的巨变回忆中清醒了过来,哪怕是重生者,在历史的尘埃下,也渺小如蝼蚁,活在当下,过好自己吧。
“走啊,这时候冰面脆了,捞蛤蟆去啊!”
唐河越过陈方国,看着后面摩托车上的俩人。
一人六十多岁,头发雪白,但是精气神极好,邮电局退体的老局长,陈方国的老岳父,潘长海,说话带着川地口音,是当年开拓期从全国各地抽调的干部之一。
另一个人四十多岁,红脸膛,时不时地轰一下摩托车油门,一副显摆的样子,是陈方国的姐夫,林业局的会计王明。
唐河一看这组合,再听是去捞蛤蟆,脸色顿时古怪了起来。
如果自己记忆没错的话,两年后,这仨人开春去沟塘子捞蛤蟆,全都淹死了,当时挺轰动的。
瞅这架式,送死三人组这是提前了呀。
有道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陈方国这人,打猎是个二五子,可是就乐意往山里钻,捞两条鱼都乐得不行,人真的挺不错的。
虽说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死在这一次,唐河着实不放心他们自己这么往山里钻。
唐河想了想,喊上杜立秋,带上绳子之类的家伙什,自己也背上枪,两台摩托车五个人,根本就不叫个事儿。
人家一台摩托车拉一个连都没说话呢。
这个时候就不能往北边的山里走了,而是沿着耕道一路向南,一条封冻的小河就是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