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立秋回去的时候,三丫果然没睡呢,随口问他咋这么晚才回来。
杜立秋说,睡不着觉,跟唐儿打牌扯犊子来着,又说准备趁着雪还没化,猪王又死了,看看能不能进山再溜着猪群。
齐三丫应了一声,关灯睡觉。
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扯谎是天生的。
至于当唐儿挡雷,杜立秋也没什么不对了,好兄弟嘛。
就像女孩子夜不归宿,也会说在闺蜜家里住的一样。
杜立秋扭头就把严晶的话学给唐河听,一个字都不带差的。
唐河听得冷汗直冒,果然最毒不过妇人心啊,越骚的女人就越毒啊。
自己拥护啥跟她有那么大的仇啊,就因为她主动了,自己却没干?
这特娘的是个什么道理啊。
反正不能跟女人讲道理,可要哄,我也是哄林秀儿,哄三丫也行,凭啥哄你一个全镇第一骚啊。
唐河决定离她再远点,听说最近严晶总去镇里转悠。
该说不说,严晶模样不差,身段也好,稍一打扮绝对属于贼亮眼的那种长腿美女,关键是她还骚啊,这样的女人最不缺男人了。
回头她去祸祸别的男人了,他们叔侄俩就消停了。
也幸好这年头还没那么多的病,要不然的话,唐河还真得押着杜立秋去验个血查查四项什么的。
一个能跟好几个男人一起骨碌的女人,是真的不让人放心啊。
正说着话呢,外头有人喊唐河在家没?
虎子和大青呜呜地低吼,这是来生人了。
唐河赶紧披了衣服迎了出去,一个圆脸看起来憨厚中带着些许精明的三十多岁男子,正站在大门口处,见院里有狗就没敢进来。
唐河看着眼熟,到了跟前还没说话,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开口先叫了一声唐叔!
三十多岁管十九岁的小伙叫叔,这辈儿是从哪论的呀?
人家一介绍,唐河恍然大悟,是亮水河大老姜的儿子姜上水,此人为人敞亮痛快,办事儿也是嘎卜溜脆,人送外号姜不辣。
姐姐嫁的亮水河来人了,唐河赶紧把人请了进来,心里也担忧,难道姐姐又受了委屈?
李淑华和唐大山也紧张了起来。
姜上水从丝袋子里拿出一条挺大的犴腿儿,是唐玉听说父亲腿断了重新的事儿,托人在鄂伦春人那边买来给父亲补身子的。
一听人没受委屈,一家子这才松了口气。
姜上水这才说明来意。
亮水村那边冬末的时候,被野猪王带着猪群祸祸得不轻,上回唐河去的时候,都没能把猪王打下来,但是打了十来头大大小小的野猪,也算是尝到了甜头。
大老姜一咬牙,以民兵训练的名义,在林场借了几支56半,准备调村儿里的民兵再围上一家伙。
野猪王打不着,好歹能多打几头野猪,再把猪群赶走,免得开春种地的时候,这边种,那边拱,不够闹心的。
结果也不知咋的,原本成帮溜哒的猪群一下就散了,一帮老农民上哪找去,这不就想起唐河了,想请他过去帮忙围猎。
唐河本来还不太乐意去。
上回胡庆春刚刚升职,搞了个轰轰烈烈的大围猎露个脸。
他露脸了,自己差点被野猪王挑了,还差点被王老七那个王八犊子打了黑枪。
现在还来?真当自己是武谷良吗?吃一百个豆都不嫌腥。
姜上水却没看出来唐河不情愿的表情,只是一脸惋惜地说:“现在俺们是要人有人,要枪有枪,可是没有正经人带着,野猪都找不着啊,唐叔,这事儿,还得你去坐镇啊!”
唐河咦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说,都听我的?”
“啊,我们是种地的,唐叔你是打猎的,现在要围猎,不听你的听谁的?”
唐河顿时就动心了。
这回自己可不是围猎的一员,而是有绝对话语权的领导者。
自己一只只的打,哪里有率领无数手下,一声令下,斩获无数来得爽啊。
你还别说什么春夏不打猎,可持续发展什么的,这年头是真没这个讲究。
特别是野猪这种能生能吃胆大还能打的野牲口,稍不留神,它就一茬茬地冒了出来,而且还是成群结队,走到哪都是祸害。
别说现在了,就放到后世,保护来保护去的,繁华的一二线城市,野猪都特么能进城,你上哪说理去。
而且,野猪拱草场、吃庄稼,春种的拱种子,秋收的时候更是撒了欢地,成群结队地钻大地一宿能祸祸好几亩麦田土豆地。
东北这嘎哒地再多,那也是老农民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呀,这年头还没那么多的化肥啥的,收成也没那么高。
眼瞅着乌秧秧的野猪所过之处产量产半或是直接绝收,那真是恨得你牙直痒痒。
什么四害都往后捎,秋收时的野猪才是最大的一害。
唐河立刻就应了下来,正事谈完了,接下来就是吃饭喝酒了。
昨天炖好的蛤蟆,挑囫囵个的热一热就是一盘硬菜,闺女婆家来人,就不能拿野猪肉、狍子肉啥的唬弄人家了,必须得是养的家猪整的五花肉、排骨啥的才够面儿。
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