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的眼珠子都红了,三八大盖这玩意,近距离挨一枪可能是两个洞,还有活下来的希望。
可是被翻滚的子弹打中,不管打到哪不死也得残呐。
可现在唐河顾不上杜立秋了,不把这大棕熊整趴下,他们全都得死。
唐河终于拉栓上弹,举起枪几乎顶着大棕熊的脑门砰地就是一枪,后脑都炸开了,白花花的脑浆子喷出去好几米远。
“砰!”
又是一声枪响,杜立秋坐在地上靠着树,举着厥把子,一枪放倒了那头重伤的黑瞎子。
而这时,虎子这头虎狗,执着地掏小黑瞎的脖子,居然还真把它给扑翻了,大青撂下被放翻的黑瞎子,直接扑去了掏住了这头小黑瞎子的后肛。
它跟虎子,也是学了一些真本事的。
唐河眼见大棕熊倒下了,把虎子压到了身子底下,那头黑瞎子也放倒了,仅用前肢不停地扒拉着地面徒劳嘶吼,杜立秋那一枪,打断了它的脊梁骨。
至于那头小的,现在顾不上。
唐河赶紧扑到杜立秋的身边大叫道:“打哪了?我看看?”
“打我后腰上了!”杜立秋叫道。
唐河的心一突突,完犊了,这一枪不要命,怕是下半辈子也要瘫了。
这一枪,武谷良该不是故意的吧?难道他知道自己的老婆被杜立秋给搞了,所以处心积虑地准备这一枪?
唐河赶紧拽开杜立秋的腰带,将他的裤子扒了下来,然后就松了口气。
白花花的屁股血淋淋的,倒是后腰还挺白的,屁个伤都没有。
赶紧用散搂子冲洗了一下,杀得杜立秋嗷嗷叫唤,直接就跳了起来。
还行,子弹犁过去了,属于皮肉伤,看他活蹦乱跳的样子,废不了。
唐河这才松了口气,抹了一把冷汗,也是,武谷良哪里有那么好的枪法了,能用流弹打中人,那就不是一般的高人了。
“砰!”
又是一声枪响,武谷良顶着那头黑瞎子的脑门补了一枪,然后咬着牙,鼓着腮帮子,喝退了两条狗,把那头小熊也补了一枪。
“杂草的,老子要被吓死了!”
武谷良拄着枪,两条腿不停地哆嗦着,裤子湿了好大一片,他被吓尿了,自然恼羞成怒。
杜立秋用布条子把屁股上的伤口一勒,裤子一提,掏出手插子,奔着大棕熊就去了。
“赶紧的,取胆啊,一会儿吸收了个屁的,不值钱啦!”
“先特么救我的狗!”
唐河看着杜立秋一脚踩在大棕熊的身上就要取胆,不由得恼怒地大叫道。
把武谷良叫了过来,又找了根木头棍子,又是抬又是撬的,这才把虎子从大棕熊的身子底下拽出来。
虎子软哒哒的,已经没气了。
唐河顿时悲从心来,虎子可不仅仅是一条猎狗那么简单,它代表着秦爷的传承,还救过自己的命啊。
唐河摸着虎子身上的皮毛,突然觉得不对劲,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应该是被大棕熊坐得闭过气了吧。
唐河赶紧像救人那样,给虎子做着按压,一边按了几十下,掰着狗嘴就要给它来个人工呼吸。
唐河刚刚碰到它湿润的鼻子,虎子的身子一拧爬了起来,摇着尾巴发出阵阵的哼叽声。
“诶呀我草,吓特么死我了!”
唐河两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这特么的,那头黑瞎子但凡没被大棕熊重伤,武谷良今天就撂这了。
杜立秋差点被一发流弹打死,自己的狗也差点死了,就连自己,也差点挨了这头大棕熊一巴掌。
三个人三条狗,几乎全军覆没。
怪不得秦爷会说,进山打猎,这命啊,一半是你自己的,另一半归这山神爷说了算。
今天山神爷很不开心啊。
唐河这边正醒神呢,杜立秋已经手脚麻利地,先把三颗熊胆取了。
开春这个时候,出不了太好的熊胆,哪怕是激怒激斗之下,也就大棕熊出个品质很好的铁胆。
那一大一小两头黑瞎子,出的都是品质最低的草胆。
这也不错了,现在价格一天比一天高呢,三颗熊胆绑一块卖小三千块不成问题,放到年前,一千出头就撑死了。
更何况,还能出八个熊掌呢,小熊的不算,不值钱,只能算个搭头,还不如留着自己吃。
不过也就是想一想,哪个正经人家会在自己家里吃熊掌啊。
不是没得吃,而是吃不起,舍不得起。
因为熊掌这玩意儿,吃的就不是它的掌,老母鸡炖烫,排骨猪蹄等等做底料,一大锅鸡鸭肉就为了一点烫来烀熊掌,这就不是败家仔了,而是有两个逼钱儿烧的。
现在大中小三头熊,别说仨人仨狗了,就算把毛驴子带来,也拽不回去呀。
只能先用树枝子盖上,然后再去河沟里掏一些没化净的碎冰堆上头,带着熊胆,背着熊掌这种值钱货,赶紧出山找人往回拉吧,晚了说不定就让啥给啃了。
仨人经过这么一出,走道的时候腿都直突突,武谷良还一边走一边拉拉尿儿。
“武哥,你没事儿吧?”唐河一手抱着虎子,一手扶着武谷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