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骂归骂,可是他知道,如果换成自己的话,自己也会不顾生死地去找立秋。
唐河直奔岗下头,韩建军一看唐河奔了过来,吓得一个哆嗦,直接坐到了地上。
菲菲赶紧拦到了唐河的身前,爽朗的大飒蜜现在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唐儿,我们也急,可是……”
“可是个基巴,车钥匙给我!”
“你……”
“我要去找立秋!”唐河说着,劈手就奔过了车钥匙,转身直奔吉普车。
韩建军急了,大叫道:“你特么疯啦,大冬天的往草原里扎,会死的!”
唐河摆了摆手:“你以为杜立秋不知道吗?”
唐河说着上了吉普车,然后咣当一声,加兰德半自动步枪,还有子弹袋扔了进来,韩建军扒着车窗说:“带着枪,我就不去了,会拖你后腿的!”
“就喜欢你这种有自知之明的样!”
“草!”韩建军骂了一声,“我爸是……”
“别说你爸是谁,他要是能把杜立秋给我找回来,我跪下给他磕几个都行。”
唐河说着,启动了吉普车就要走,结果这破车哼哼着,喘息着,怎么也无法启动,唐河气得怒吼一声,钥匙拧断了,方向盘都给拽下来了。
这时,莫日根大叔骑着马过来了,把愤怒的唐河拉了下来,沉声说:“在草原上,开车不行的,没油你哪里也去不了,还是骑马吧,有把草,它能带你一直走到天边去!”
巴特尔和那个满脸冻疮的阿斯楞也牵着马走了过来。
“我们跟你一块去!”
唐河牵过马,用力地搂了搂他们,“不用,我自己就行了!”
巴特尔急了,“这是草原,你还救了我的家人,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莫日根大叔叹道:“去吧,多个人,就多个帮手,还有,我已经让人通知了百里之内的其它草场的牧人,帮着一块找找。”
唐河看着这辽阔得一望无际的草原,去找一个人,三条狗,无异于是大海捞针啊。
可是,唐河必须要去捞,也必须要把这根针捞出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是自己上辈子就欠他的。
唐河看着两个已经急得要打人的蒙古大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莫日根大叔亲自挑了三匹最好最壮的马,给他们检查了鞍具,又带上必要的食物和御寒的皮子,然后向两个蒙古大汉说:“不管怎么样,小唐要活着回来。”
巴特尔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脸严肃地说:“大叔放心,我保证,除非我和阿斯楞先死!”
阿斯楞闷不哼声地重重地一点头,这汉子喝酒痛快,做事话不多,但是更痛快。
三人三骑,背着枪踏上了茫茫的草原,就像大海里洒进了三滴水。
三人选择了最有可能的方向,拉开上千米的距离,一路搜寻了下去。
在草原上,除了无遮无挡的风之外,让唐河感到最痛苦的,就是没烧的。
草原上说是遍地是草,可是雪压了一大半,剩下一小半,还能有啥,连牛粪都没得捡。
不像在大兴安岭,就算是零下五十度又能咋滴,惹急了老子,把山给你给点了,夸一下就零上千八百度。
到了晚上,仨人只能用皮子把自己裹紧了,缩在雪窝里苦熬着。
吃的更不用说了,说啥都拔凉,肚子里被凉得阵阵绞痛。
现在算是理解了,为啥古代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心心念念着中原的花花世界。
换谁来草原上冻两天,也得赶紧滚回家去。
巴特尔打了两只旱獭,趁着热开了膛,割出心肝来让唐河赶紧趁热吃补补身子。
唐河吓了一跳,这玩意儿哪能生吃啊,草原鼠疫了解一下啊。
巴特尔哼了一声,“你们汉人就是矫情,哪来的那些疫!”
巴特尔说着就要吃,唐河赶紧给他打掉了,说什么也不让他们吃生的。
两人无奈,只好把旱獭绑在马鞍上。
再次上路不久,就看到了羊群,还以为碰到了牧民,但是稍稍走近发现不对劲,这东西长得有点像傻狍子,颜色还是黄的,而不是雪白的绵羊。
“这是草原的黄羊,要不要打几只?”巴特尔问道。
唐河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又生不了火,难道生啃黄羊啊!
黄羊群也发现了唐河他们,轻盈地纵跳着向远方逃去。
巴特尔和阿斯楞都是一脸的遗憾,不过现在找人要紧。
一行三人找了好几天,毛都没有找到一根,都快要在草原上冻死了,巴特尔带着他们,到了一处过冬的草场。
这里果然有两户在这里过冬的牧民,牧民热情地迎了上来,先来上一碗下马酒暖暖身子,然后把他们迎进了蒙古包里,杀羊煮肉,那两只旱獭也收拾利索放到锅里煮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喝酒了,唐河说什么也不喝,这两户牧民普通话说不明白也听不明白,见唐河不肯喝酒,都要急眼了。
这边的规矩是,你要是一点都不喝就算了,谁也不能逼着你喝。
可是唐河三两白酒喝下去,脸不红不白的,分明是个能喝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