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给了武谷良一脚,喊了一声走了。
武谷良拍拍屁股,背着枪赶紧跟了上去。
杜立秋追了上去叫道:“这可是你说的,明天闻不着我整死你!”
被杜立秋这么一扯淡,倒是少了几分诡异的气氛,多了几分轻松。
但是怪异的事情还在继续,三条狗明显有些懵登的模样,不停地甩着脑袋,时不时地停下来四下张望,好像忘了自己在干啥一样。
一直找到了下午,唐河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有一种迷迷糊糊的,像失重一般的感觉。
该不会是进入某个诡异东西的领域了吧?
“有脚印!”
杜立秋大叫了一声。
三条狗也在脚印处转着圈子。
唐河赶紧上去看了看,是三个人的脚印,还有一些梅花状的脚印,那是狼……
武谷良也上来瞅了瞅,皱着眉头说:“唐儿,看着好像是狼群跟上了这些人,咱追上去,说不定有能什么发现!”
杜立秋瞅了一眼,次了一声,“鸡毛狼群啊,这分明是狗的脚印!”
唐河的脑子里灵光一闪,对啊,这不是狼,是狗啊。
三个人,三条狗……
唐河倒吸了一口冷气,站起来四下张望。
林子里的黑黝黝的,只有十几米的视线。
而虎子它们对这些脚印,根本就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
“这分明就是咱们的脚印儿,咱们绕了个圈子啊!”
“啥意思?”武谷良问道。
“鬼打墙!”唐河咬着牙说道。
一听到鬼字,武谷良吓得往唐河的身边凑了凑,“唐儿,那咋整啊?要不你再放几枪呢!”
唐河捏了捏胀乎乎的脑袋,向武谷良问道:“哪边是东?”
“啊?东?这边吧!”武谷良指了个方向。
“胡扯,这边才是东,太阳就是从这边升起来的!”
可是唐河分明觉得另一个方向才是东。
鬼打墙没那么邪乎,人的脑子很复杂,感知能力也很奇妙,一旦转向了(迷失方向),你明明是往东走,实际上却是往西。
歇了一会儿,说不定又转向了,再起来的时候,你以为走的是原来的预定的方向,实际上可能换了个方向,甚至可能是在往回走。
现在唐河他们三个人,三个东方,分明全都转向了。
现在唐河算是知道,那一队堪探人员是怎么丢的了。
再这么转下去,他们三个也要迷失在这山里头。
大冬天的在山里迷失了,要么饿死,要么冻死。
这一片地方,甚至连最常见的野猪,狍子都没有看到,只有一些耗子的脚印。
在松林里头,连只松鼠子都没看着。
那个走出去的技术员,命是真大啊。
“现在咋整啊?”武谷良吓坏了,好在还有唐河这个主心骨。
“上树!”
红松足有几十米高,十几分之内,都是光滑的树干,连个借力的地方都没有。
唐河从包里拿出一根手指粗的麻绳,绳了两圈套在脚下,抱着树,用绳子缠住树干,一蹬一窜就上了树。
等到了有树枝的地方,就好爬了,抓着树杈子,很快就爬到了树梢上。
好在这是落叶松,爬到了树梢上,就看到了远处的山,还有西斜的太阳。
都说看太阳辨方位,那是你没转过向。
明明是下午西斜的太阳,可是在唐河的眼中,那太阳明明还挂在东南的方向。
就算你再有明显的方向概念,可是在走路的时候,不知不觉的,还是会被你的潜意识所影响,然后偏离了方向。
在别的地方偏离方向也就罢了,了不起再纠正回来就是了。
可是在这大山深处,偏一点你就不知道走哪去了,一条河,一道沟,一座山,都可能把你堵死在里头,大冬天的在山里多绕几天,那绝对是致命的。
好在唐河他们是猎人,又带着枪呢,哪怕吃耗子,也能多坚持几天。
唐河指明了方向,然后带着狗向那边走,走一段,就要爬到树上,重新校正那座山的方向。
到了天黑,又窝了一宿。
这回,大黑宁可窝在雪地里头挨冻,也不肯进窝棚,公狗被男人出溜,还有没有天理啦,还拿不拿我当狗啦。
寂静的夜里,杜立秋发出一声声嘎嘎的怪笑。
他的怪笑,倒是让武谷良好安心。
就算真有啥鬼啊妖啊啥的来了,那也是被杜立秋拽到梦里头,好一通出溜,估计这会都散架子啦。
杜立秋嘎嘎地笑了半宿,唐河和武谷良抱着狗呼呼地睡了一宿。
这一觉睡得,又通又透啊,倍儿精神。
杜立秋倒是睡得有些黏乎了,早起的时候还有点双目焕散,一副精气被吸走的模样。
武谷良偷摸问唐河:“唐儿啊,该不会是真有点啥吧,这是把杜立秋给吸了不少阳气啊!”
“净扯特么犊子,你睡觉做一宿梦,你也这样。”
反正说破了天去,唐河也不相信什么鬼啊神啊妖啊的。
杜立秋打着哈欠,一边吃着早饭,一边比比划划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