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被在雪地里拖行着,身后呜呜嗷嗷各种纷乱的声音。
唐河想举枪,可是枪不知被甩哪去了,也不知道有几匹狼在围着他撕咬着,嘶嘶啦啦布料被撕开的时候,还有乌乌突突棉花套子被掏出来的声音。
厚重的大棉袄大棉裤像盔甲一样护住了他,可是那狼咬上来,像老妈掐着大腿里在拧一样,疼得唐河啊啊惨叫。
有心想跳起来,像杜立秋那样来个徒手摔狼,才刚刚撑起来,胳膊上就被掏了一下子,又趴地上了。
草的,天底下有几个杜立秋这种又能喝又能打的大虎逼啊。
唐河死死地护住了脸,脑爪皮都被狼隔着狗皮帽子,好像要把头皮都扯掉了一样。
终于,唐河摸到了腰间的手插子,拔出一挥,哧地一声轻响,热血洒得满脸都是,有狼惨叫。
唐河趁机一个骨碌,压住了一匹狼,死死地将这匹狼按住,一刀捅进了狼脖子里头,这匹狼立马就不动弹了。
可是马上,唐河就被一个沉重的狼扑翻在地,腥气扑鼻,冲着他的脖子咬了过来。
唐河的胳膊一横,痛喝了一声,那匹狼咬住了他的胳膊。
唐河没有急着抽回胳膊,而是翻身将胳膊一压,一直压到了狼嘴的身上,把它的嘴叉子都快扯裂了。
狼的前牙关,后牙也一样尖,但是没有前牙那么尖,棉袄又厚,挡得住。
这匹狼的力量格外的大,又有其它的狼在身上撕扯着,差点按不住这家伙。
“啊啊啊!”
杜立秋的大吼声传来,紧跟着一阵火光袭来。
就见杜立秋穿着一件毛衣,手上抡着棉袄,棉袄被他点着了。
棉花,特别是棉袄,正常烧的话烧得很慢,可是一旦抡起来,那家伙的,烧得忽忽的,火星子不停地四处喷射着。
杜立秋就像一条火袭一样袭卷而来,大棉袄一甩,火星四处乱甩,动物本能怕火,原本撕咬唐河的几匹狼吓得四散而逃。
唐河腾出手来,按着那匹狼,一刀刀地捅着对方的胸膛,直到这匹狼不动弹了,唐河这才停了手。
“啊啊啊!”
杜立秋这回惨叫了,他身上的毛衣着了。
这年头的毛衣可都是化纤的,着得特别快。
杜立秋一身是火在雪地里骨碌着。
唐河顾不上许多,赶紧扑了过去,扬着雪把杜立秋盖住,这才灭了火。
所以说,冬天不起山火是有原因的。
电棒的光束亮起,武谷良跟头把式地跑了过来,身上的棉袄破得像要饭的一样。
“咋样?咋样啊?”武谷良大叫道。
杜立秋的身上还冒着水汽,躺在雪地里头直哼哼,头都快燎没了。
电棒一照,刚刚撕咬唐河那匹狼,块头格外的大,前腿还有枪伤,正是那匹头狼。
唐河狠狠地踹了一脚,怒骂道:“你妈就没告诉过你,别找人类复仇的吗。”
“立秋,立秋,兄弟,我的兄弟诶!”
武谷良的哭嚎声在身后响起。
唐河吓了一跳,赶紧跑去看杜立秋。
“赶紧的,把衣服脱了!”
唐河这一喊,武谷良也有了主心骨,赶紧把杜立秋的毛衣、线衣全都脱了,直接光了膀了。
电棒在杜立秋的身上不停地照着,照了一圈,唐河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胳膊和后腰烫得一片通红,皮都没破。
仨人顾不上惊恐得四处挣扎的鹿群,拖着身子回了雪窝子,把电棒当灯挂起来,再看自己。
唐河和武谷良被狼咬得不轻,托棉袄的福,身上紫一块青一块的,看着吓人,就数杜立秋伤得最重。
这也是为啥非得冬天进山打猎的原因之一,厚重的棉袄棉裤,碰到这种情况,也是真能救命啊。
当然,要是碰上老虎黑瞎子这种力量型的选手,你就是穿成个球儿,照顾一掌撂倒。
头狼被干掉了,狼群在没有决出新的头狼之前,是绝对不会捕猎的。
所以,暂时安全了。
这一宿,不管是人还是狗还是鹿,都没咋睡觉。
天蒙蒙亮就爬了起来,先遇着一个难题。
杜立秋的棉袄、毛衣啥的都被烧了,现在还光着膀子呢。
大兴安岭山里的冬天,光膀子出门,它就不是傻小子火力旺不旺的事儿,用不了半个点就能冻硬了。
唐河把里头的线衣脱了下来,武谷良把毛衣脱下来凑了两件。
厚重的羽绒睡袋加绳子,当衣服给他绑到了身上。
羽绒睡袋睡觉的时候挺暖和的,但是当衣服穿不行。
这地方在里面,必须要穿贴身的保暖防风的衣服,线衣很薄,毛衣不扛风,但是它就是干这个用的。
再看昨天晚上活捉的三十多头梅花鹿,连惊带吓加上自己挣扎被绳子勒死的占了一多半,就剩下十来头还能站着,剩下的不死也剩下半口气儿了。
唐河望向武谷良的时候,武谷良赶紧晃脑袋:“不不不,我可不单独走,再来个狼搭肩,我得吓死!
快让我立秋兄弟去吧,他衣服都没了,正好去伐区找衣服穿。”
杜立秋像个叫花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