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仙人修仙者身份来说,只是凡人之身的赵叔和赵婶二人,对他的磕头跪拜之礼算不了什么。
换句话来说,二人能有机会给他磕头,都算是抬举他们两个凡人了。
在修仙者眼里,凡人与蝼蚁一样,两者没什么区别。
沈秋虽成为了修仙者,但面对帮助过他的人,因他身份对他突然下跪磕头,他受之有愧。
“赵叔、赵婶,你们不必如此,我还是之前那个我,不会因为我是仙人而改变。”
一挥衣袖,沈秋用控物术,托着二人身子站立起来。
“沈小子,不对,是沈仙人说的是。”
赵铁柱态度恭敬了起来,恭维道。
一句沈仙人三字,沈秋不禁打了个寒蝉,赵叔是一点没把他话放在心上。
“赵叔,账本、地契和钱财都在这里,这些东西应该能让你们日子过得好一些。”
沈秋由衷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单独两张地契,递给赵铁柱。
赵铁柱捧着双手如数珍宝一样,把两份地契小心翼翼拿在手中。
“这是我家的地契!”
看到地契上的名字,赵铁柱目瞪口呆,痴痴地望着沈秋。
“敢问仙人,这地契从何处而来?”
“当然是去陈老爷家拿来的,不然你以为呢?”
卢俊白了赵铁柱一眼。
“陈老爷?”
“陈老爷怎么会情愿,把地契还给我?”
“他死了不就情愿了。”
“死…死了?”
赵铁柱被吓住了,手一个哆嗦,两张地契滑落在地。
“你怕什么,又不会牵扯到你,没人知道这些东西下落,你安心收着就行了。”
卢俊捡起掉落在地两张地契,把其重新放在赵铁柱手上。
赵铁柱微张着嘴巴,口中想要说什么,却不敢说出来。
“赵叔,你和赵婶两人好好过日子,没人再会找你们麻烦了。”
沈秋看了一眼赵铁柱,再看了看赵婶,撂下这句话。
不管他们夫妇二人怎么样,大步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卢俊和他的亲信,两人在沈秋后面跟随着。
一路无言。
走到柳河乡小路,两条通往不同方向,交叉道路口处。
沈秋停住脚步立在原地,保持住身子不动良久。
跟在沈秋后面的卢俊,但见沈秋停留在两条交叉路口中间原地不动,一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小声吩咐,让那名亲信先离开这里表示自己和仙人有事要说。
那人应声转身就走,卢俊凑了上去,站在沈秋一旁。
“小子,这就要走了?”
卢俊抬头看一眼月色,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沈秋没有回答,两人一起沉默许久。
“还会再见?”
“或许吧。”
沈秋淡淡道,扭头看向卢俊,“这里就交给你了。”
在卢俊的注视下,沈秋拖着身后的影子,踏上另外一条路。
月光下,他的影子越走越长,直至遁入两侧树影中消失不见。
“再见了。”
看着没有沈秋身影的道路,卢俊喃喃自语。
深夜,柳泉县衙门。
后院三堂。
“刘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背着本官私自收税,你让朝廷的法度何在,你让本官的颜面何在!”
县老爷梁九观一拍桌子,怒斥着收税的刘峰。
就在今天,他刚处理完衙门事务,便接到线人来报。
说他的亲信税收官刘峰,打着他县老爷的旗号,在下面各乡以税收名义大把捞钱。
钱被刘峰大把捞走,自己什么好处都收到,还要给他背黑锅,这他能忍?
必需得好好敲打一下,从对方身上捞点好处。
“大人,以现在的朝廷而言,您觉得还有法度?”
“放肆!”
“朝廷一事,岂是能容你妄言?”
县老爷梁九观假意震怒,把话锋一转道:“念在你是初犯,又是官的亲信,本官可以既往不咎。”
“但是你私收的那些税,必须要上交衙门充公,不然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老东西,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大把捞钱时,怎么没想到朝廷法度。”
“现在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真是吃人不吐骨头主!”
税官刘峰心中腹诽,暗骂着县老爷梁九观,嘴上却道:“多谢大人网开一面,下官知错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刘税官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情不愿地拿出,税收袋里收来的钱,放在县老爷梁九观旁边桌子上。
“我这都是为你好,看在自家人面子上我才提点你,望你好自为之。”
县老爷梁九观贪婪的把钱,尽数收入自己囊中。
“多谢大人提点,下官知道了。”
“嗯,知道就好。”
县老爷梁九观满意点点头。
“知道什么?”
一句外人声音突兀响起,一名少年身子一晃,形如鬼魅般出现在,梁九观和刘峰二人面前。
来者说话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