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马昌家中所谓的‘怪事’都是一位父亲,出于‘爱’做出诸多举动导致的。
所以,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让这位父亲牵挂的其中一人,或妻子,或儿子,告诉他,他已经死了。
这句看似简单的话,却会把一位父亲的意志击溃。
这句话,又宛如一把利刃,会将这位‘没有死去’的父亲,给彻底杀死!
他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死了,当他从亲人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后,会是怎样的心态呢?
悲伤?
难过?
不舍?
我想,或许更多的痛苦,是来自于再也无法为家庭做出任何贡献的不甘吧!
这位父亲,应该不惧怕死亡,他害怕的,是不能继续照顾他爱的妻子,他害怕的,是再也无法为尚未成家的儿子分担压力。
出于对妻子的爱,对孩子的爱,他不肯相信,也不愿意相亲自己死亡的事实,他坚定的认为,自己还活着。
如果他最亲的儿子,告诉他,他已经不在这个世间了,他该有多么的无助,多么的无奈,多么的不甘。
我无法想象。
也不忍去想!
但我必须要让马昌这么做!
因为他父亲继续下去的话,非但对他自己不好,对马
昌,甚至马昌母亲,都是弊大于利。
死人与活人在一个房间,久而久之,肯定会影响到活人。
马昌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他的母亲身体状况也是每日愈下,这不仅仅是没休息好,也是他们两个人,被阴气影响的结果!
所以,这件事情,必须得趁早解决!
我在马昌家里的时候,就在手机上打了一段话,大致告诉了他怎么回事,并且说出了处理办法。
马昌不同意。
他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当时不同意,现在,他也不同意。
我能理解。
可不那么做,不行。
我说:“你父亲已经死了,他不去投胎,每日在阳间,都会承受煎熬痛苦,他或许不知道这是死后不投胎所致,而是误以为是自己的老毛病,但这只能欺骗他自己。”
“时间久了,他的灵魂会被折磨的怨气激增,进而变成冤魂!”
“那时,他就会害人,我,或则其他风水师若再见到他,必定兵戎相见,让他魂飞魄散!”
“那样,你就高兴了吗?”
马昌闻言,顿时愣住了,他摇着头,哭泣道:“不!不要伤害我的父亲!”
小于也跟着劝:“表哥,姨夫为家庭,殚精竭虑,这咱们
都看在眼里了,可他已经死了。”
“你就让他休息去吧。”
“他活着的时候,付出了那么多,现在死了,还不肯放过他吗?”
“我…我…可…”马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变的语无伦次。
我理解他的痛苦,也知道那么做,对马昌的父亲,是多么残忍。
我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阴阳之道,天地之道,若如违背,必遭反噬。”
“就算是为了他好,这件事情,也该画上一个句号了。”
“你口口声声爱自己父亲,却把他强行锁在阳间,这,就是你对他的爱吗?”
“在他那里,我看到了无私的父爱。”
“在你这里,我却只看到了自私。”
终于,我这句话在马昌的心里激起了一层涟漪,他抬头看着我,沉默了片刻后,把眼泪擦干,狠狠点点头:“杨老板,你和表妹说的对,他已经付出的够多了,他该休息了。”
“你讲过,这句话,必须由我,或则我的母亲来讲,我母亲讲的话,心里肯定也会难受,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让我来承受这一切吧。”
“我来解脱我的父亲,更解脱我的母亲。”
小于点点头:“表哥,你能想开这些就行。”
“虽然我也很心痛,但姨夫的的确确死了,古人常说,阴阳两隔,他继续逗留,本就有违常理。”
“这件事情,迟早要去做。”
我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说:“别有什么心理压力,你是在帮他。”
马昌深吸了几口气,道:“好!”
“我只需要告诉他,他…”
马昌顿了下,似乎猛然间说不出后面的话。
缓了下,他继续说:“告诉他…他已经死了…就…就可以了吗?”
我‘嗯’了声,说:“等下进到屋里,你先把贴在额头上那张降低阳火的符咒撕掉。”
“否则他看不到你。”
小于这时候提出了疑惑:“杨老板,我刚才就不明白,姨夫明明已经死了,是鬼魂,为什么他看不到咱们?”
我问:“其实夜里的公路上,有很多流浪的鬼魂,你能看到吗?”
小于摇摇头:“不能。”
“这不就完了?”我说:“活人是看不到死人的,一个道理。”
小于似乎明白了过来,惊讶道:“你的意思是…他…他认为自己是活人,看咱们是…死人?”
我‘嗯’了声,说:“没错,咱们把阳火压到最低,在他看来,就是三个死人。”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