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晚妹当年如果没有疯,很大的可能会被韩姓的那几个高层杀掉,以免泄露他们的罪行。”
“嫁给韩壬空,甚至把你生下来,在你长大,她都需要一直疯着,否则韩姓的高层,随时会动手。”
“她为什么装疯卖傻了一辈子,这其中含义,你还不清楚吗?”
我掏出一根烟点上,猛抽了几口,尼古丁真是个好东西,可以让大脑快速分泌多巴胺,无论是提升活跃度,还是消除烦恼,都有很不错的效果。
如果没有这支烟,我怕也会忍不住落泪,但我不能哭,韩大爷要的不是怜悯,那样,只会更加沉痛的刺伤他的自尊。
我继续说:“你误会了先人的遗志。”
“她其实是要你好好的活下去。”
“你明白吗?”
“她不要你复仇。”
“她只要你活着!”
彭!
韩大爷听懂了我的话,重重跪在了母亲曾晚妹的牌位前,他哽咽道:“不…不是那样的…”
“不是那样的!”
“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才是真的对不起她。”我叹气道:“你明白吗?”
韩大爷双手抓着头发,不停晃头:“不…”
“不是你讲的那样…”
“不是!”
我知道,他心里其实很清楚了,只是嘴上
不能承认,否则,对他的心灵,会有很大的伤害。
他宁肯去相信我说的是假的!
韩大爷把头贴在地板上,背部弓起,像是一只虾米,身体微微颤抖,低声啜泣着。
我弹了下烟灰,深吸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此时无声胜有声。
“一派胡言!”韩胜元抬起头,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打破了没人讲话的氛围。
我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啥会这么说。
韩胜元朝我走来,他指着桌上的手机,说:“一派胡言!”
“什么曾姓韩姓,什么曾晚妹,村长你编故事,也编的像回事嘛!你编的这是个狗屁啊!”
“逻辑不通,胡言乱语!”
我似乎反应了过来他要干嘛。
韩胜元说:“小先生,把录音删掉吧,村长喝多了胡言乱语,你把它录下来干嘛?”
“有个屁用啊。”
“删掉删掉。”
韩大爷的妻子诧异的抬起头,惊愕的看着韩胜元。
韩大爷也难以置信的看了过来。
韩胜元拿起来曾晚妹的灵牌。
韩大爷紧张的看着他,浑身肌肉崩了起来:“你要干嘛?你放下…”
他的话没说完就停下了,因为他看到韩胜元把灵牌放在了更隐蔽的角落,进来猛的扫一眼,根本不会
发现。
韩胜元说:“这祠堂里就没有曾晚妹,全都是姓韩的!”
他又走到韩大爷身旁,朝他伸手,说:“村长,寒衣节该烧东西烧东西,你也不用这么难过啊。”
“咋?你是不是为去金陵找小先生的途中,被人骗了钱财,没去成,狼狈回村这事难过呢?”
“你为村子做了那么多,大家怎会怪你?”
“放心吧,我会向村民们解释的。”
“再说了,小先生不也来了吗?他看过了,前两年采矿那座山,弄巧成拙的被挖成了一个公鸡头,所以危害了咱们村子,只需要把那公鸡头砸碎就可以了。”
“以后,咱们三兴村还是三兴村,还会继续兴旺发达的。”
韩胜元的‘装疯卖傻’祠堂内的所有人都知道其动机,最为震撼的是韩大爷,他看了看韩胜元伸向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他的眼睛。
韩大爷的表情很复杂,有惊愕,有感动,也有悔恨,他犹豫着,韩胜元呢?就那么一直伸着手,等待村长去握。
只要韩大爷肯回头,韩胜元就认这个村长!
他们三兴村的韩姓人,就认这个村长!
片刻后,韩大爷忽然笑了,他没有去握韩胜元的手,而是自顾自的站了起来,他掏出烟盒
,拿出了一支烟,点燃后抽了几口,说:“你们几个先出去趟,让我和母亲单独相处一会儿,行吗?”
“我为了复仇,到处奔波,甚至都没有停下来,与母亲静静的待过,我想在寒衣节,给她烧点纸钱,然后陪她说会儿话。”
“等我们娘俩把很多事情说开,我就去见你们。”
韩胜元说当然可以,你是村长,你的话基本都是命令,我肯定要遵行。
韩胜元看了我一眼,我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可以出去,这不是什么问题。
我们两个人走出了祠堂。
韩大爷温柔的看向妻子,说:“你也出去吧。”
“我想和我母亲单独处一会儿。”
“就我们娘俩。”
韩大爷妻子沉默了下,然后点点头:“行。”
我们三个人都走出来后,韩大爷把祠堂的门关上,并且在里面插了门闩。
寒衣节后,就是冬立了,此刻又是深夜,外边的温度很低,寒风刺骨,冻的人瑟瑟发抖。
韩胜元把外套脱了下来,披在韩大爷妻子身上。
韩大爷妻子惊讶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