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换忽然瞪大了双眼,把身体坐的笔直,然后嘴巴里喃喃:“回去!”
“必须回去!”
秦志勇面色很开心,老太太和老头儿却皱起了眉头:“又犯病了吗?”
我知道,秦志勇估计是以为我施法起作用了,遗憾的是,此刻的皮油,甚至罗盘,都仍然没有半点反应。
怎么会这样?
按照常理来讲,此刻罗换又一次发作了,加上时间在子时,应该是阴气很重才对啊。
怎么会没有阴气?
难道…
罗换已经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老太太和她的老伴立刻上前,去拉着罗换。
我并没上前帮忙,第一,是我感觉罗换反正不会挣脱这两位,第二,是我实在抽不出手。
秦志勇和罗什上前去拉罗换,我继续念诵咒文,但还是没有任何效果,因为根本就没有阴气。
过了一会儿,罗换再次双眼上翻,身体疲软,倒在了地上。
老太太着急的问:“怎么样?我儿子有救吗?”
我摇摇头,说:“他的身上,没有阴气。”
老太太和她的老伴见我表情严肃,顿时明白了什么,满脸沮丧:“那…还有救吗?”
我点点头,说:“你儿子身上的怪症,
和撞鬼什么的没有关系,倒有点像是,身体上的疾病…”
“身体疾病?”老太太疑惑的问:“这…这是什么意思?”
秦志勇已经明白了,道:“得去精神病医院。”
“啊?”老太太张大了嘴巴,之后又有些愤怒:“你才得去精神病医院!你全家都得去精神病医院!”
秦志勇很无奈,说:“可…可现实的确如此啊…你问问先生呗…”
我说:“没错,你儿子的怪症,不像是撞邪导致的,而像是生理病变,我猜测,他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才会不停的重复着‘得回去’‘不盖了’‘不能再盖了’这几句话。”
老太太闻言,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开始哭泣,用手揩着泪水:“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听二蛋的话。”
“要不是他,我儿子也不至于如此。”
“不应该听二蛋的话,不应该听他的话啊!”
二蛋?
我疑惑的问:“谁是二蛋?”
老太太说:“是罗换上中学时候的一个朋友,住在距离我们七八十公里的一个村子里。”
“这工地的活儿,就是二蛋推荐给他的。”
“要不是二蛋引荐,他也不至于接触这个活儿,也不会看到什么,得这个怪症!”
我听完老太太的话,脑子里却蹦出了另外一个计划!
这个二蛋,如果是转让工程的人,那就证明,他所知道的,一定比罗换要更多!
或许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至关重要的消息呢?
我问:“这个二蛋,在哪个村子?”
老太太说:“里乡村。”
我打开手机,用高德地图搜了下这个村子,距离并不远,但在县城的另一边,一般来讲,中学都在县城里,罗换跟他,应该是在县城认识的,否则他没必要跑这么远,来这里上学。
秦志勇问:“怎么办?明天要去找这个二蛋吗?”
我说肯定啊!估计在他哪里,能知道更多!
老太太给我和秦志勇安排了住处,罗什则回了自己家,第二天早上,由罗什带路,把我们领到了县城。
临别时,我还千叮咛,万嘱咐,让老太太早点带着罗换去治病,不要觉得这种病难以启齿,老太太嘴巴上答应,但我看的出来,在村子里,这种病是会受到歧视的。
所以,老太太有很大概率,不会带着罗换去治病,但这些都不再是我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我们三个人来到县城后,为节省时间,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前往里乡村,反正是赵总报销,不用给他
省钱。
我们到了地方后,一番打听,很快便找到了二蛋家。
二蛋的家人也在发愁呢,因为二蛋自从回来后,就变的极其不正常。
据说,他每天都会盘腿坐在床上,两手放在膝盖上,微微闭着双目,猛的看上去,就像是打坐入定了一样,除了早中晚,固定吃点东西外,就一直那么坐着,连睡觉也是。
二蛋家人都在发愁:“这么一直坐下去,会不会坐出毛病啊!”
我们走到二蛋屋内,确实如他的家人所说,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秦志勇问:“怎么样?”
我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低头看了眼皮油,结果发现颜色并没有变化。
我摇了摇头。
秦志勇也皱起了眉头:“怎么搞的?一个个都很不正常,却又都那么正常!”
“有没有搞错啊!”
我问二蛋的家人:“他回来后,就一直这个样子吗?”
二蛋的家人说:“是啊!像是一尊雕像,看上去怪吓人的!”
“他嘴巴里,还经常喃喃着‘回去’‘得回去’之类的话。”
“对对对!有一次,我们问他回去干嘛?他忽然提高了嗓门,大喊‘不然来不及了’‘必须回去’这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