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在他的剧烈动作下摇晃起来,平静的湖面上掀起层层波澜。
万玉如和于宝珠一边竭力稳住自己的身形一边焦急的喊:
“表妹小心!”
“表姐小心!”
虞晚看着朝她冲来的谢冠清,眯了眯眼眸。
还有空对着几人比了个‘你们放心’的手势。
在画舫的剧烈摇晃中,虞晚瞅准时机,趁着谢冠清疯狂扑来立足未稳之际,身形如电,一个凌厉的飞踹,精准地踢在谢冠清的胸口!
谢冠清瞬间满脸愕然。
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出,“扑通”一声坠入湖中!
溅起巨大的水花!
虞晚一个旋身落地,身姿轻盈,稳稳当当。
动作干脆利落,半点不拖泥带水。
万玉如和于宝珠齐齐捂住嘴,眼睛瞪得如同铜铃,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谢竟遥也微微一愣,眼中满是诧异与惊喜。
没人管在湖里扑腾的谢冠清,都一脸仰慕的看着虞晚。
万玉如惊讶的合不拢嘴,“表妹好厉害!”
于宝珠吞咽了一口口水,满眼都是小星星,“表姐好厉害!”
谢竟遥一个健步冲到虞晚身边,神色严肃认真,“表妹,你这一手在哪学的,求你教教我!”
虞晚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摆手谦虚道:“一般一般。”
谢冠请还真当她是泥捏的,没一点脾气了。
她不打女人,但没说不打男人。
好歹她也参加过福利院举办的散打比赛,拿了好几个冠军。
“救、救命——”虚弱的呛水声从湖面上传来。
众人低头看去,便见谢冠清在湖中挣扎着,发丝湿濡难看,神色狼狈,哪有半点刚才趾高气昂的模样。
谢竟遥环抱双臂站在画舫上冷冷的看着,对虞晚道:“表妹不用担心,他会游水,一时半会儿呛不死。”
虞晚认真观察了一下,果真发现谢冠清只是故意沉沉浮浮,应该是觉得自己被女子踹下湖太丢脸,若是再自己游上岸,那面子里子全丢光了。
虞晚笑哼一声,朝着谢竟遥他们眨眨眼,“既然他想在水里多待会儿,那咱们就满足他。”
说罢,她转身挽住万玉如和于宝珠的手走进画舫内。
她在椅子上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万玉如和于宝珠也围坐过来,眼神中仍带着未散尽的惊惶与钦佩。
谢竟遥巴巴跟在最后。
万玉如轻声问道:“表妹,你何时习得这般厉害的功夫?”
虞晚自然不能说她练过散打,于是放下茶杯,浅浅一笑道:“没练过,只是这些年各种活都干,练出来了。”
这话她只是随口一说。
但没有想到,谢竟遥、万玉如还有于宝珠三个人脸上顿时都露出怜惜之惜。
看向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自家流落在外,吃了很多苦的猫主子。
万玉如眼中满是疼惜,“如今表妹已经和姨母相认,日后再也不会受苦了。”
于宝珠在一旁点头附和。
谢竟遥抬了抬下巴,“表妹,以后谁要敢欺负你,告诉表哥我,我帮你出气。”
虞晚眨眨眼,看向谢竟遥,“那要是欺负我的人是清姨母呢?”
谢竟遥一听是他母亲,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那、那……那我就大义灭亲!”
万玉如看向他,声音轻柔,“表弟可要记着这话。”
谢竟遥拍拍胸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绝不食言!”
几人在画舫内笑闹着聊天,完全把还在湖里扑腾的谢冠清抛到了脑后。
此时,泡在湖中的谢冠清见众人许久未理会自己,心中越发焦急恼怒。
他一边继续佯装挣扎,一边大声呼喊:“救命——你们这是蓄意谋害!”
但不管他怎么喊,画舫都没有半点动静。
眼看着画舫离他越来越远,附近又不断有其他画舫靠近,谢冠清只能忍下这股憋屈,自己费力往岸边游。
岸边的巡卫也发现了有人落水,忙将一艘小船放下水,缓缓划向谢冠清。
谢冠清见有船靠近,赶忙伸手去抓,却因动作太急,差点让小船也跟着摇晃起来。
好不容易爬上船,他瘫坐在船上,大口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瞪着虞晚他们所在的画舫。
这个仇,他记下了!
巡卫见他拨开脸上的湿发,认出他来,震惊道:“谢世子,您怎么会落水呢?”
谢冠清脸色一沉,恼羞成怒地吼道:“休得多问!今日之事,不许你向外吐露半个字,否则定不饶你!”
他可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自己被一个女子踹落湖的糗事,那传扬出去,他的名声必定受损!
巡卫被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一哆嗦,连忙点头称是。
心中却在暗想,康平侯府的谢世子不是一贯有风光霁月端方如玉公子之称吗?为何会露出如此狰狞的神色?
谢冠清上岸后,带着满心的愤懑与屈辱匆匆回府。
一路上,他阴沉着脸,任谁见了都不敢轻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