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回去之后,将这件事告诉了龟子,他一脸的不可置信,神情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激动。
“可那个时候,我们明明离开了循环公路,周围又没有鬼气,怎么可能是小陈呢?”
不止是他,我心里也想不明白,这实在太过诡异!
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人”从循环公路跑了出来。
他有可能在这个家里,也有可能早就离开,不在这附近。
在离开前,“人”很大概率不知道自己就是鬼,只要不见血,通常情况是不具备攻击性的。
龟子撇了撇嘴,并不赞同这个说法。
“照你这么说,他四处飘荡,很容易见血,昨天是司机小陈,谁知道现在又变成了什么东西?”
龟子算是提醒了我,一路顺藤摸瓜下去,想起之前的问题,当初为什么我和龟子都没有感知到“人”就是鬼。
在循环公路,特殊的结界下,对于“人”有莫名的保护作用。
出去之后,还未觉察到,除了他自身的原因之外,还有我和龟子,我们都精疲力竭,没有对当时的司机小陈太过在意。
还有更关键的一点。
我想起了先前抱回来的檀木盒子,里面的怨气过重,掩盖了“人”身上的鬼气,也是有可能的
。
在这偌大的雁门区想找一缕魂魄谈何容易,更何况还不知道他的身份,犹如大海捞针,不如先放着,走一步算一步。
另一边,在得知我的电话号码后,苏婴凝不时的会发来几条信息。
譬如刚才,那丫头约我去美术馆。
我是不想去的,对于那些艺术品确实没什么兴趣,不如在家好好休息,蒙头睡大觉。
不知道哪天又要和恶鬼战个通宵,累得腰酸背痛。
但也经不住她的电话轰炸,没办法只得接通,另一头传来苏婴凝娇嗔的嗓音。
“你就陪我去嘛,我可听说美术馆有灵异事件才会想去凑凑热闹的,但是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半吊子,对于符咒就会那么一点点,这下什么时候能够收齐淮阴之气啊!”
她的声音又放软几分:“大家朋友一场,你总不忍心让我身首异处吧!”
我叹了口气,实在不忍心拒绝,只好同意下来。
随后听到对面传来一声得逞的“耶”,苏婴凝赶紧恢复状态,却还是掩盖不住语气中的欣喜。
“那就两个小时后,城华路北门见。”
挂了电话,刚好和龟子的眼神对视,他刚才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我,一动不动,跟只雕塑似的。
见我扭头,嘴角露出不
怀好意的笑容。
“呦呵,可以啊,去约会?”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心情却不怎么样。
“你觉得呢?”
“天一,你知道吧,你这个人有个最大的缺点,耳根子软,该拒绝的时候就得拒绝。”
说完不到半分钟,从椅子上一跃而下,冲着我挑了挑眉。
“反正闲着无聊,也带我一个。”
龟子不知道什么是艺术,就像大多数蛤蟆不知道沙漠里其实也有水是一样的道理,但不妨碍他们的好奇心。
我按照约定赶到的时候,苏婴凝穿戴整齐,早早便在门口等候。
她穿了一件小洋裙,和那天不同,似乎刻意打扮了一番,双马尾尽显青春靓丽。
苏婴凝灿烂的笑容在看到我旁边的龟子的时候,瞬间凝固。
“你怎么也来了?”她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道。
龟子毫不客气:“我有腿有脚,当然是跟着李天一一起来的,我们可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
说着搭上我的肩膀,没皮没脸的来了句:“对吧,天一!”
我没搭理他,直奔主题道:“美术馆的灵异事件,这话什么意思?”
“这个啊,嘿嘿……”苏婴凝尴尬的笑了笑,并没有立即回答。
“咱们要不边走边说?”
“你可别
是用谎言欺骗我们过来的!”一路上,龟子的嘴就像机关枪,很少有闲下来的时候。
苏婴凝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怼道:“没人请你,是你自己贴过来的好不好?”
不等龟子回怼,她继续道:“其实也算不上灵异事件,前些天有个学姐给我打过电话,说是她之前参赛的画作被选上了,有送往美术馆展览的资格。”
苏婴凝口中的学姐在将画送走之后,当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女人,正是她画像中的人,质问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到美术馆。
还说那个地方她很不满意,她要被放在相框里装裱好,用上等的檀香供奉。
苏婴凝俏脸一红,“在那之后,她生了一场大病,电话里拜托我一定帮忙把画带回来,并且按照要求做好一切。”
“为什么是你?”
面对我的疑问,苏婴凝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我不是说过吗?我是灵宝传人,这些她们都是知道的。”
这下,我算明白过来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看来,画像里面确实有灵存在。
至于是什么灵,凶灵亦或普通灵,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