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眼眸微微眯起,道:“哀家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谁能够胜利,哀家怕帮错了人,到时候胜利的那一方是哀家反对的那一方的话,他就会对哀家下手了。”
“可是……”
“如果哀家保持中立,不听不管的话,到时候,如果是太子和轩王胜利了,哀家是他们的皇祖母,自然是要将哀家侍奉养老,颐养天年的。如果是钟达胜利了,哀家怎么说也是他的同胞亲姐姐,这么多年来,若不是哀家扶持他,他也绝对爬不上今天这个位置上来。他若是念及亲情,就不会对哀家下手,自然会让着哀家在仁寿宫里继续生活,也好让东朔的百姓不至于骂他六亲不认。”
邓嬷嬷眸子微微一缩,太皇太后的这种做法,对太皇太后个人而言,自然是最为有利的局面,无论是谁赢了,太皇太后都是稳赢的那一个。
可是太皇太后只想着谁赢,她却不想着输的那一个的下场吗?输的那个可是会被赢的那方直接杀了的。
两个是太皇太后的亲孙子,一个是太皇太后的亲弟弟,任何一个被对方杀死,太皇太后难道都不觉得心痛吗?她心里想的只有她一个人要富贵、要长生不老罢了。
“传消息出去,哀家听闻朝廷上的纷乱,欲过去劝阻纠纷,路上不慎摔了一跤,昏迷了过去,一直未醒。”
太皇太后那浮肿的眼皮底下,乌黑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光亮的精光。
“是”,邓嬷嬷咬了咬唇,虽然有些不赞同太皇太后这么自私自利的做法,可是要想在后宫里保命,中庸之道也是十分重要的。太皇太后这一“昏迷”,怕是要一直“昏迷”到朝廷上的局势明朗吧。
大殿里,凌轩实在是抵挡不住那些猛烈的箭攻,便是一个飞身,将目标直指钟达,擒贼先擒王。
钟达手上还挟持着太子,见凌轩朝他飞过来,便是立即揪着太子就往旁边躲,而太子又被他点了穴道,这将近七十公斤的太子此刻就像是一块十分沉重的木头一样了,揪着他跑就十分的费力。
凌轩则是跟着钟达跑了起来,躲在了钟达的身后,剑尖直指钟达,那些士兵见状,连忙住了手,怕自己射箭会误射了钟尚书。
钟达此时也不敢再叫士兵射箭了,这一不小心还会将自己丧命了。他心道自己若是在大殿里这么跑,也许会一时不当心就让轩王钻了个空子杀了他,还是及早挟持着太子出宫才是。
钟达连忙揪着太子就往大殿外走,凌轩也连忙跟在了钟达的身后走了出去。那些禁卫军也不敢对轩王动手,若是把轩王惹急了,说不定会直接将离他最近的钟尚书杀了,来个鱼死网破。
于是他们三个人以极为别扭的互相挟持的方式出了宫。
到了宫外,那些老百姓一见当今东朔权势最大的三个男人居然兵刃相见互相挟持了,而那些禁卫军又拿着刀剑紧紧的跟着,那些百姓这才知道宫里发生了宫变。
百姓们吓得脸色大变,连摆在街上的摊子都不收了,慌忙拔腿就往家里跑,赶紧把家门关上,以为这样,自己就能躲避这京城里的纷争而保命了。
而宫门口的三个男人,已经以相同的方式静止的站了一刻钟了,互相对峙。
钟达冷冷的看着凌轩道:“轩王,难道你想这样与老夫在宫门口站到天荒地老吗?”
轩王冷笑一声道:“那倒不必,你可以保持这个状态等个一二十天,等到本王毒发身亡了,你也就赢了。”
钟达才不会这么傻了,若是再等下去,护国公父子二人必定就会从边疆调兵来京城对付他,到那时,要想再对付轩王,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还是在他还没有援兵的时候,直接在京城里杀了他。
不过,现在他们互相挟持对峙,谁也不愿意先松手,不然他就会吃亏了。
钟达只能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道:“轩王,咱们这样也不是一个办法,不然,咱们同时松手,然后真刀真枪的比试,不干这写挟持的小把戏。”
“不行,你这么阴险狡诈,若是三声一到,本王信守诺言收了剑,可是你却不收刀,那本王不就吃亏了吗?”凌轩淡淡的拒绝道。
“哼,老夫是这么一个不将信用的人吗?”
“呵呵,你可真看得起你自己啊?”凌轩开口冷嘲热讽道。
钟达被他气得咬牙切齿了一番,恨恨的道:“那你说要怎么办?”
“你先松手”
“不行”
“这里可不是松手的地方,换个地方。”
“好”,钟达也不问问究竟是什么地方,他想着,无论去哪里,他们两个都逃脱不了他这么多士兵的追击,便是满口答应了。
“本王还有一个条件,他们不能跟着。”
凌轩望了一眼那些还搭着弓的士兵,哼,若是他们三个撒手,不再互相挟持,那么等钟达一脱身,那些士兵不就会立即将他们两个人射成马蜂窝了吗?
钟达只得忍下这口气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们是两个人,老夫才一个人,老夫需要再上禁卫军统领才行”。
凌轩点点头,带着他出了京城,到了山上,眼看着没有士兵了,这才道:“好,现在可以松手了。”
“行”
三二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