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玲自已做了亏心事,见到山桃,先是有些心虚,可一想到马上要嫁给刘惠,离开这个是非窝,就不那么害怕了。
何况,想要害人的是胡梦蕊,跟她有什么关系?
孙琇莹被狗咬了,那得怪她自已运气不好,非要逞能扑到陈小五的身上。
她若是不替陈小五挡那一小子,要死的人就是陈小五了。
刘金玲便强作镇定,甚至还朝着山桃笑了笑:“不知琇莹现在如何了?上回琇莹被狗咬了,我回去之后很是担心,今日瞧着孙太太回了娘家,面上并无愁苦之色,想来是琇莹没事了?”
她明知道咬琇莹的狗是一条病狗,心里面还是存着侥幸。
想着万一胡梦蕊说错了,那狗并没有生病呢?
若真的是一条病狗,孙家太太必定不可能像现在这般气定神闲,估摸着早就哭爹喊娘了。
也说不定,孙家太太只是嘴上说着疼孙琇莹这个小姑子,其实心里面巴不得这个小姑子早点死了,省得将来还要费一份嫁妆。
自已家不就是这样么?
两个嫂嫂明面上对她和大姐还算是和气,背地里根本不将她们当成自家人。
不就是看不上她这个庶出的么?
连她出门要坐大车,管家的嫂嫂都不肯给,若不是何姨娘拿着自已的体已钱赁了大车,她怕是要走着去跟刘惠见面了。
想起今日跟刘惠有约,刘金玲就忙笑了笑:“孙太太,我还有事,就不和您说话了。”
“慢着。”
山桃一声轻呵,止住了刘金玲。
自已的狗伤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甚至还敢笑?
这刘金玲真是太嚣张了!
山桃自然气不过。
“刘二姑娘,从出事到现在,你有没有去我家问过一句?有没有当面给我家莹莹赔礼道歉过?今日是我遇着你了,你才不痛不痒地问了一句,倘若我没遇见你,你准备何时跟我家莹莹道歉?”
刘金玲急着去跟刘惠见面,却被山桃拦住了,心里就有些生气。
“孙太太这是说的什么话?当日我家的小丫头也被卖了,狗也被打杀了,孙太太还要我们怎么做?我劝孙太太莫要得理不饶人!须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
越说,刘金玲就越生气。
孙琇莹肯定没事,既然没事,孙太太又为什么揪着她不放?
这不是要耽误她的姻缘吗?
山桃冷笑了两声:“刘二姑娘竟然也知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还以为刘二姑娘没家教呢,你家狗把我家莹莹咬了,只打死了狗发卖了一个丫头,就行了?如果这也可以的话,那我现在弄一条病狗来,也咬你一口,随后再把这只狗打死,再卖掉一个丫头,好不好?”
刘金玲好似当头挨了一棒子,身子都在发颤。
她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差点跌一跤。
“你……你怎么知道那是一条病狗?”
山桃的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
原以为刘金玲不知道那条狗生病了,却没想到,刘金玲什么都知道。
既然知道,还要放狗去咬人,那就绝对是奔着要人性命去的。
就算那病狗是胡梦蕊给刘金玲的,那刘金玲也跟此事脱不了关系。
将来收拾胡梦蕊的时候,这刘金玲也别想能逃脱得掉。
“刘二姑娘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总之,我清楚刘二姑娘也知道此事,既然如此,那咱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要提醒刘二姑娘,凡事都有个因果报应,刘二姑娘做了坏事,将来是必定要遭报应的。”
刘金玲才不信什么因果报应呢。
就算这世间真的有因果报应,那也绝对不会报应到她的头上来。
自有胡梦蕊帮她顶着呢。
她瞪了山桃一眼,就上了大车,催着那车夫赶紧走:“耽误了我的事情,你就一文钱都拿不到!”
看着那大车远去,山桃便反复今日送她来的小子:“去,悄悄跟着她,看看她是去见什么人,做什么事。”
嚣张的小丫头,还不知道自已要大祸临头了呢。
回到家去瞧了瞧琇莹,见她身上好像不似昨日那样高热,山桃就赶忙问范妈妈。
范妈妈喜道:“是太太带回来的药有用,昨儿个大姑娘吃下了一颗,夜里身上就退了热,折腾了一番,到早上又有些发热,却不像前几日那样厉害,我便拿出一颗药来,喂着大姑娘吃了下去,过了晌午,大姑娘身上就退了些热。”
“老太太来瞧了一回,见大姑娘瘦了些,就坐在床边抹眼泪,被廖大姑娘劝走了,方才我已经叫小螺去跟老太太和廖大姑娘说一声,莫要叫她们担心。”
山桃欣喜若狂。
看来那金光道长给的药是真的管用。
既然药管用,那明日道长一来,说不定莹莹的病就能好了。
山桃越发激动,晚上吃饭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贾老太。
贾老太还没反应过来,倒是把友福乐得不行。
“太好啦!我们先生听说莹莹姐姐被狗咬了,直叹可惜,还私下去跟人打听治狗伤的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