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元旦没两天,薛长东就要回锦了,他这次回去,薛长安也跟着他,时小兰觉得自己这个女儿,当初送出去太早,在国外也待得太久了,以至于心都跟自己不一样了。
时小兰对薛长安说,要她长点心眼,查找一下薛长东做生意中的细节,找一找薛长东是否有亏空公款,有没有私吞薛家公款的行为。
时小兰相信薛长东有,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天高皇帝远,他不定私下靠着薛氏这个名头,挣了多少昧心钱。
时小兰的原意,她是同意薛长安跟着薛长东去锦城的,她计划里,薛长安打着学习做生意的幌子,其实是去监督,去审查薛长东。
但她把她这个意思向着女儿说出来,不想却被女儿一顿的反驳与训斥。
薛长安对自己的母亲,那话说得是一点也不留情面的。
“妈,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不想,你还是这样的狭隘,二哥再不好,也是咱薛家的人,咱们要帮助,要爱护他才对,你为什么分分钟都在想毁了他啊!”薛长安说道。
时小兰被女儿气笑了:“你说什么,他是薛家人?他是哪门子薛家人,不过是个狐狸精在外面偷生的野种罢了!”
“妈,你不要这样说,这样说不光贬低了二哥,也贬低了我们所有人!”薛长安说道:“虽然他是私生子,但他身上流着至少与我和长生有一半都相同的,薛家人的血……”
“薛家人?你知道不知道,如果当初你妈妈我不千难万难地坚持,不时刻警惕着,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还有机会说你自己是薛家人?你不知道薛长东他那个妈妈,是个如何狠的角色,她把你爸爸迷得神魂颠倒,若不是你爷爷奶奶压着,你爸早就和我离婚了,那哪里还有我们娘几个的现在!”时小兰说道,有些真情实感在里面,她的眼睛里都是泪水:“那时我刚生长庚没多久,你爸他说要和我离婚,要我离开薛家,你知道那时我有多难吗?那个狐狸精,那时可是名极一时的舞蹈家,你爸为了得到她,不惜身财名裂,不惜把我和长庚撵出薛家,如果那时,那个狐狸精成功了,那我和长庚也就活不下来了,更别提还会有你和长生了……”
这些话,薛长安小时候听过,那时的妈妈,确实也时常是以泪洗面的,当着他们几个小孩子的面,天天骂着薛长东的母亲,有一段时间确实是,薛欧凡几乎天天不着家,都在外面,据说是他的小房那里住。
但那时薛长安太小了,她承载了母亲的怨忿,在她小小的心灵里,产生了不小的怨恨,她是真的恨过那个爸爸外面的女人,和那女人的孩子。
而且,薛长安那时开始,就不想结婚,不相信爱情了。
“妈,我知道你很委屈,但是,那些都已经过去了,薛长东的生母也已经离世好多年了,您最好不要再想她了,那些往事,也就让它们散了吧,人应该往前走,而且,他妈妈做过的事,最好不要安到他的身上啊!”薛长安说道。
时小兰有些气急,她尖声说道:“长安,你是鬼迷了心窍吗?和那个薛长东走得近了一点,这才几天,你就向着他说话,难道这样的他还不可怕吗?你不知道,自从他回来,你爸对着你大哥和你三弟,是各种的不满意,什么都要拿出他来比一比……”
薛长安笑道:“妈,是你太敏感了,不过,我也看出来了,二哥确实比大哥和长生,要更努力,更有能力……”
“看看,看看,这像话吗?你是谁生的,你忘了,你怎么可以向着薛长东说话啊!”时小兰郁闷地说道。
薛长安看着妈妈难过,她也不好受,但是,让她说谎,她又不愿意:“妈,我当然爱你们啊,你,大哥和长生,都是我最亲的人,我当然会爱你们的,要说偏向,我也是偏向着你们的,可是,您也要实事求是啊,二哥真不是您想象的人,您最好去除对他的偏见,不要再针对他,以后,他也会对您好的,是不是,中国有句俗语不是说,人心都是肉长的吗?”
时小兰头疼起来,她捂着头说:“不得了,不得了,我生的孩子不像我,长安,你不要说了,你真是一点也不听我的话啊……”
第二天,薛长东与薛长安出发,去机场,再坐飞机去锦城。
一大家子,几乎都出来送他们。
薛长东常年都飘在外面,一年也不知道出入薛家多少次,还头一次有这样的阵仗,他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大家是因为他才出来送他的。
薛长东拿着一个大行李箱,是薛长安的,他笑着说:“这离过年也没几天了,你怎么拿这么多东西啊?”
薛长安笑着说:“我有几个朋友在那边,我给他们拿了些东西……”
出了别墅楼门,司机看到了,忙着走过来接过去。
薛长东与薛长安一起坐到了车上。
薛爷爷与薛奶奶站在车门边,千叮咛万嘱咐,薛长安笑着说:“我知道了,爷爷奶奶你们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是还有二哥吗!”
薛长东更是好笑,直接接口道:“爷爷,奶奶,你们真当她是小女孩啊,她在美国都待多少年了,外国她都混得不错,在锦城,还有我罩着呢,你们就放心吧!”
爷爷奶奶都笑了,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