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白脸,还挺会享福的嘛!”
“我看你也是眉清目秀,等爷爷们享受完了,也宠幸宠幸你!”
留着莫西干头,穿着皮马甲皮裤,流里流气的男人摸了把被捆起来塞住了嘴的李夏。
李夏恶心得简直要吐出来了。
“莫西干”的几个同伴已经开始拉扯安娜她们几个了。
尖叫声不绝于耳。
李夏闭上眼睛。
他第一次这么恨自己不是一个异能者,也恨自己没有听从季辰南的话,购买能源石,给他的姑娘们武装起来。
这些人弄死了保镖们,一闯进来,就使用异能控制了他们,而他们没有丝毫反抗的力气。
生在废土,“死亡”是每个人自懂事以后就要直面的事。
李夏想过自己的无数种死法,比如被凶狠的野兽杀死,比如在极寒的天气里冻死在自己的家中,比如被流弹击中,在他的姑娘们悲痛欲绝的呼喊中缓缓倒下。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以这么恶心的一种方式死去。
亲眼看着被他救出火坑的姑娘们受辱,然后自己受辱,然后一起被虐杀,像一部蹩脚的限制级电影的结局。
在这部电影里,他和他的姑娘们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为这无耻的剧情服务的工具。
他接受不了!
他想生出利爪和钢铁般的牙齿,将这些无法无天的畜生连毛带骨吃掉。
他想有人痛快地给他一刀,让他化成厉鬼,拯救他的姑娘们。
他想要这世上真的有神,然后神从天而降,救这一屋子的人于水火。
然后,他就真的看见了神。
她的周身散发着柔和的蓝色的光,那光形成了传说中的神兽“穷奇”的模样。
神手中有一把小小的匕首,她一刀割断了将惊慌失措的安娜堵在墙角的“莫西干”的喉咙。
“莫西干”喷出的血溅在了她被太阳晒成蜜色的皮肤上,她连眼睛都不带眨的,冷着脸又干掉了一个将“黑长直”姑娘压在地上的歹徒。
这一刻,“战斗女神”在李夏的眼中具象化了。
这一刻,神那张如同冰山一样的脸,在李夏看来,是世界上最温暖的风景。
他将记住这一刻,直到生命的尽头。
危机解除。
将李夏捆成粽子的绳子也被割断了。
“没事了。”
白榆说。
李夏一阵鼻酸,抱住了白榆。
陈森:喂喂喂,干嘛呢?放开!
他强行将李夏和白榆分开。
李夏:感谢你们两位救了我们。
陈森:感谢?你这是感谢?根本就是恩将仇报!
安娜带着一众衣衫不整的女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多谢两位救了我们这一大家子!”
“从今以后,两位如果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们万死不辞!”
白榆:你们先去换换衣服,梳梳头发吧。我们确实找李博士有事,但是请放心,不至于让他拿命来换。
李夏:请讲!
白榆一愣:
“你不需要修整一下吗?”
“或者,先报个警?”
李夏摸了摸胳膊上青紫的勒痕:
“在您从天而降那一刻,我就已经修整好了。”
“报警有鬼用哦。”
“你不知道现在警察有多忙。”
“这种事件层出不穷,他们就算一天二十四小时不休息也管不过来。”
他踢了踢地上的尸体;
“为了防止被这些人的亲人朋友寻仇,等天黑了,我们在花园挖个大坑,把尸体拖出去埋了就行。”
“这事就这么了了。”
白榆:那咱们出去说?这满屋子的血腥味,闻着真是有点晕。
陈森:所以不应该使用匕首,让我用水球把他们闷死得了,那样就不用打扫房间了。
白榆:闷死是挺干净的,但太费时间了,我有点等不住。
李夏叹气:
“你们俩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这么让人毛骨悚然的内容。”
白榆:得了!说的好像你是什么善男信女一样。
李夏心虚,不敢再跟她辩论。
“走吧,咱去花园里说。”
他弯着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已经是骄傲的李博士此生最谦卑的姿势了。
上一个让他弯腰的人,还是将他带出贫民窟的季明城。
到了那个开满曼殊沙华的花园,白榆忍不住称赞了一句:
“好特别的花园!”
“好美!”
李夏:曼殊沙华,又叫彼岸花。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带人通往幽冥之狱。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这该死的宿命感,这该死的悲剧感,是不是特动人?
白榆嘴角向上:
“还好吧。”
“这玩意儿还有个名字,叫石蒜。”
“郊外的山坡上多得是。”
李夏:白榆你是对浪漫过敏吗?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