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贵妃用着金筷挑着盘子里的吃食,柳叶眉一蹙,撂下筷子放到了桌面上,发出巨大响声。
“御膳房里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给本宫得吃食都是些糟糠之物,这哪是给人吃的,他们是嫌脑袋在头上顶的时间太久了是吗!”
贴身婢女上前在旁解释着:“贵妃娘娘,御膳房已经有五天未给给咱们提供膳食,这些都是小厨房做的。”
经其提醒,许贵妃这才想起自己已经被崇庆帝禁足有五日,脸色烦躁不堪,“算了,都将这些给本宫撤下去,本宫看着就没胃口。”
后宫一直如此,看人下菜碟。
她站起身来,朝着一旁的贵妃椅坐去,刚刚坐下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贵妃娘娘为何心情不好,连午膳都没有心情吃了。”
宋宁安从外走了进来,仪态端庄的站在那里,眼中带着挑衅。
见她来,许贵妃的脸上便没出现什么好脸色,眼中充满仇恨的看着她。
“你来做什么?要是想来耀武扬威看本宫因此失魂落魄的样子怕是要你大失所望了。”
宋宁安轻笑一声,自顾自的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桌面上的吃食已经都被奴才收拾的差不多,她端起来茶壶倒了一杯水向着许贵妃走去放到她的身边。
“不过只有五天,宫里这些人就跟那墙头草一般,不知剩下的日子还不知道如何度过。”
她垂眼嘴角含笑的瞧着许贵妃,此番来的目的宋宁安就是故意来刺激许贵妃。
“这只是对许贵妃一点小小的惩戒,好戏还在后头呢,只是这点许贵妃便受不住了,后面我会一点一点,将我母后所遭受的苦楚加倍都奉还给你们母女俩,谁也跑不了。”
宋宁安冷眼一撇许贵妃,能清楚的看到许贵妃身体因为怒气而不自主的气的发抖,“以后我们走着瞧。”
她转身利落离开紫檀宫,刚踏出门槛的一刻,许贵妃的嘶吼声从里屋传来,宋宁安无所畏惧的往外走去。
出宫后,马车上的宋宁安脑海中忽然想起了皇后,心中感到苦涩,放在膝盖之上的双手握成拳头,许贵妃对她所做的一切她一定会都还回去。
回到府中,宋宁安低落的情绪一直没有好转,她命人拿来了一壶女儿红,坐在主屋外的院落里,盯着那一棵桃花树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着。
谢怀听闻宋宁安正在借酒浇愁,快步朝着院落而去,等他到达时,便见着穿着淡粉色衣裙的宋宁安抬头望着桃花树,微风吹过花瓣滑落,脸颊的散落的发丝随之飘动。
她抬手摊开,一片桃花瓣正掉落在她的手掌心。
画面美好的使得谢怀忍不住破坏,余光瞧见那桌面上的女儿红,他皱眉抬脚迈步走去。
宋宁安左手端起酒杯仰头喝下才发现早已饮尽,叹息一口气揽过桌面上的女儿红向着酒杯倒去。
走近的谢怀一把将其拿了过来,“公主喝不得了。”
听见温润之声,宋宁安睫毛微微颤动,对上谢怀的视线,“怎喝不得,还给本公主。”
谢怀与其僵持着,望向她原本白皙皮肤因酒泛出来的红晕,直接将其放置在远处,“那在下就陪公主一同饮酒好了。”
他坐在宋宁安身旁,单手拿起女儿红就往多余的酒杯里倒,宋宁安一把拿过阻止着:“你疯了,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就要喝酒,你是不想要你这条命了是嘛。”
两人对视着,宋宁安皱了皱眉,“罢了,本公主不喝便是,拿走。”
谢怀转过眼神,主动提及:“公主是否是因为皇后之事,才会如此伤感?”
“你问这做什么。”宋宁安依旧看着那棵桃花树,没有回答。
“世事无常,许贵妃一事已经有了了断,虽然看起来陛下是在维护贵妃,但依在下看,许贵妃在陛下心中或许已经不再如同从前那般信任,况且石头有了裂缝,终究也会裂开。”
谢怀开口宽慰着宋宁安,这是他为数不多看见宋宁安这般伤感的神情。
宋宁安叹息一口气,“你倒是看得透彻。”
院落里,夕阳随之落下,谢怀陪着宋宁安一直待到了晚上,不知什么时候,谢怀也与宋宁安一同喝上了酒,两人之间说了不少的话。
谢怀转眼看去,宋宁安已经趴在了桌子上,喝醉沉睡过去,他看着宋宁安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扬起,站起身来将其抱在怀中进入了屋中,放到了里屋的床榻上。
睡着的宋宁安与醒着的她很是不一样,眉眼显得更加柔和,谢怀站在那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伸出手来想要触碰她,却硬生生停留在空中收了回去。
谢怀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对宋宁安有了不一样的感觉,甚至想要更加靠近她。
窗外,天灰蒙蒙亮起,谢怀这才起身离开,他回头望了宋宁安一眼,转过头离开了房间。
待谢怀走后没过多久,宋宁安便从睡梦中逐渐清醒起来,她坐在床榻上皱眉揉了揉头疼的脑袋,睁开眼看着周围的环境,想起来昨夜与谢怀独处的那一夜。
她的心中有些自闭又有些酸甜之味。
三天后。
南边宋宁安派遣过去的人传回来消息,现下南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