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小半个月过去,宋宁安前后拜访了五名大臣,得到的结果却都是被拒绝,不由得心中十分郁闷。
更让她惊怒交加的是,就在她拜访过这五名大臣后不久,手下之人传来了其中三名大臣被神秘黑衣人刺杀身亡的消息。
除了最先拜访的康泽和李文宇,其余三名大臣都是在短短几日之内遭逢的意外。
一名大臣是下朝回家的路上遇刺,横死街头,身首异处。
另外两名大臣则是在自己府中遇刺,被发现的时候,已然倒在血泊中没了气息。
三名大臣的死在京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足足三条人命,且都是对国家忠心耿耿的朝廷命官,即便是不理朝政的崇庆帝,也不得不将目光投到了这几起命案上,严令大理寺加紧审理。
作为几位大臣遇刺之前最后一个上门拜访的人,宋宁安这些日子也少不了麻烦,一直以调查案情的由头被审查案件的官员盘问,烦不胜烦。
这天好不容易有了些空闲,她抽空去找了一趟谢怀。
宋宁安开门见山:“此事定然有蹊跷,我怀疑是许贵妃所为。”
“何以见得?”
谢怀正在沏茶,听到宋宁安的话,手中动作却未有半分停顿,仍旧行云流水,端的一派潇洒风流。
“刑部与大理寺全员出动,追查此案已有数日,直到如今都未有半分进展,更没有线索能指向许贵妃,殿下此言恐有不妥。”
“我知道,可越是没有线索,我心里就越烦。”
宋宁安心中郁气未散,接过谢怀递来的那茶香四溢的香茗也没有心思品鉴,直接一口喝了个干净。
“罢了,他们近日盯我盯得紧,既然你也没有新的线索,我便先回去了。”
向谢怀提出告辞,宋宁安便转身离开了,而谢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挪开视线。
大臣遇刺之事发生后,宋宁安第一时间派人传信给了他,谢怀对此心怀疑虑,当即派出了人手去查探消息。
可他的人带回的消息却让谢怀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因为所有的线索竟然都指向同一个人。
宋宁安。
之前在申凉城的时候,她就对他多有避讳,如今又出了这一档事,谢怀很难不去怀疑她与自己合作的诚意。
可今日,她又亲自登门,将矛头指向了许贵妃。
宋宁安,你是来试探我的吗?还是你当真别有用心,想利用我来对付许贵妃呢?
谢怀捏着她用过的那个茶杯,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茶杯上还残留着余温,他心中却是一片冰冷,查看消息的手下再次带来了新的消息,这次的内容疑似是许贵妃下一步的动向。
“世子,可要将消息再传一份给将军那边吗?”
按照惯例,谢怀得到的这些情报,大部分都会在递一份给宋宁安,底下的人请示他的意思,也无非是走个流程罢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谢怀却并未如先前一般给出肯定的答复。
“不必了,你且退下吧。”
“是。”
心中虽有疑惑,但主子的决定从来不是他们该过问的,那人便也依言退下了,独留谢怀一人在房中发呆。
那边宋宁安回到自己住处不久,边听手下之人前来回禀,原来是许贵妃一直在暗中派人跟踪她,似乎想要找些什么东西。
“她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宋宁安拧眉,却并未多想,只当是许贵妃一贯想与她作对罢了,直到被崇庆帝叫进宫中,质问她为何结党营私,方知大事不妙。
宋宁安心中一紧,连忙跪下:“父皇,儿臣万无此意,还望您明察!”
“既无此意,为何带着厚礼前往五位大臣家中拜访?!朕已给了你军权,可你竟如此贪婪!”
崇庆帝显然气得不轻,手掌用力一拍桌子,抬手就把一个茶杯砸在了地上,茶水溅湿了宋宁安的靴面。
“说,几位大臣的死,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父皇,儿臣冤枉!”
宋宁安连忙开口为自己辩解:“儿臣确实曾经前往几位大人家中拜访,但那只是因为这几位大臣于朝堂社稷有功之故。”
“儿臣久未回京,与朝中之人更是素无私交,对朝中之事更是知之甚少,要融入朝堂自当向各家送上礼品,为避结党营私之嫌,儿臣只亲自上门拜访了几位没有明确阵营的大臣,其余大臣均由亲信代劳。”
崇庆帝半信半疑:“当真?”
宋宁安斩钉截铁道:“自然是真的!况且,若儿臣当真想要结党营私,又何须正大光明上门拜访?私下与大臣相约岂不更为方便吗?”
“可即便如此,也还是有人向父皇进献如此谗言,儿臣实在心寒。”
宋宁安字字恳切,说的话确实也有一定道理,崇庆帝昏庸已久,耳根子素来就软,听到最后已然是信了八成,让宋宁安从地上起来。
“罢了,此事是朕没问清楚,但你往后行事也当更谨慎些,莫要再让旁人拿了你的不是。”
天子就是天子,即便认错,也仍旧高高在上,一语带过。
“朕叫你进宫来,是为了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