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连西府的家业也惦记上了。
真是瞎了他的心,我这个做老子的还在呢,哪里就轮到这畜生痴心妄想。
贾赦此时断了大同的生意进项,把弄银子的法门都寄托在鸳鸯这档子事上,哪里能容人搅和了。
只是如今贾琮今非昔比,是堂堂世袭罔替的伯爵,当今圣上器重之人,做着大周火器监实职,且一贯做事手段也颇为厉害。
贾赦虽是贾琮的老子,如今也不敢轻易拿孝道去压制贾琮。
自从府上老太爷过世,贾赦作为荣国承爵人,心里十分清楚,当今圣上对荣国贾家可没一点好感。
一旦父子相斗,事情闹起来传到宫里,只怕吃挂落的多半是自己。
因为天地君亲师,君在亲之前,皇帝能找一百个理由收拾自己,再说贾赦一贯举止,屁股根本就不乾净,也经不起别人折腾。
贾赦对贾琮都有忌惮,邢夫人就更不用说了。
贾赦毕竟是贾琮的亲老子,实打实的血脉相连,可邢夫人不过是名义上的嫡母,再说当年她可没少作践贾琮。
贾琮或许明面上不敢把邢夫人怎麽样,但是背地里呢?
当年那王善保家的,可是死得不明不白,到如今都是一笔糊涂帐,邢夫人想起来就害怕……。
所以,让邢夫人为了自家老爷,去和贾琮放对,她是绝对不敢的。
不过妇道人家的心思,却比贾赦更阴森了许多,再说她在园子里看到那一幕,也不能就断定贾琮和鸳鸯勾搭上了。
既然这事没办法在贾琮身上使劲,难道还不能捏把鸳鸯这小丫头片子。
于是,邢夫人把自己心中所想,和贾赦说道了一通。
贾赦听了觉得大有道理,连说太太是个有办法的,邢夫人得了自己老爷夸赞,竟有些得意。
邢夫人给自己男人娶小老婆,竟能做到如此费尽心思,女子三从四德,她也算天下少有的奇葩。
……
金文翔两口子突然被邢夫人传唤,心里也是一片纳闷,因他们平时和东路院这边并无往来。
他们夫妇因妹子鸳鸯做了老太太的心腹丫鬟,金文翔便沾光做了贾母房里的买办,金文翔家的做了贾母房里浆洗的头儿。
就连鸳鸯的爹娘,金彩两口子能做金陵老宅的管家,也多半因贾母愈发器重鸳鸯的缘故。
别人家里是养了儿子光宗耀祖,金家却是个离奇的,养了个好女儿,一家子都鸡犬升天。
金文翔两口子进了邢夫人待客的偏厅,却见大太太正坐着,慢条斯理的喝茶。
他们平日极少来东路院,如今进来多少有些不自在,都知道大太太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也不知什麽事找上他们。
邢夫人对付下人奴才历来是个厉害的,见金文翔夫妇见了自己,神情多有拘谨忐忑,心中的气势便愈发高涨。
话语中多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今儿叫你们过来说话,是有一桩好事要和你们说道,老大爷看上了你们家鸳鸯,想要纳她入房做姨娘。
这在府上可是体面事情,只要上了花轿,入了房门,她就不是奴才丫鬟,可就是半个主子了。
伱们老子娘都在金陵,一时也说不话,俗话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所以我先问你们的意思,事情如妥当,你们自去告诉鸳鸯。
我想她自然是愿意的,到时我再去和老太太说去。」
金文翔一听这话就楞了,他对自己妹子做人家姨娘,并不在意,但是自己能做老太太房里的买办,都是因妹子是老太太的心腹丫鬟。
要是妹子出了老太太的房门,做了大老爷的小老婆,自己如今的肥差还能做得稳吗?
再说,府上人哪个不知,谁人不晓,老太太只疼爱器重二老爷,对大老爷可是一向嫌弃,不然怎麽会独自放在东路院。
自己妹子是老太太的心腹丫鬟,如今却要嫁给大老爷做妾,老太太心里能舒坦得起来,到时候自己两口子的差事,岂不是要泡汤。
所以,金文翔听了邢夫人得话,一时纳纳的回不出话来,邢夫人一见金文翔也不奉承,脸上便有些不好看,觉得鸳鸯这哥哥不给自己脸。
金文翔家的虽是个妇人,却最会察言观色,见了邢夫人脸上不虞,定是因为自己男人没有爽利答应此事。
连忙说道:「太太这话可是当真,往日上杠子都高攀不上,我那妹子居然有这麽好的命,这是喜事,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邢夫人见这金文翔家的倒也懂事,这才松了脸皮,笑道:「你倒是个有见识的,既然是愿意的,你自去和你妹子说,我就等着信儿。」
金文翔家的满脸笑容,说道:「大太太放心,大老爷能看上鸳鸯,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鸳鸯是个聪明孩子,自然没有不愿意的。
我这就去和妹子报喜去,大太太你只等我的信便是。」
邢夫人听了这话,自然很是满意,觉得这事算是给自己办成了,不过心中到底有些不放心。
又问金文翔家的:」你是鸳鸯的嫂子,又是在老太太房里做事的,最近可有听到什麽风声,如今鸳鸯和琮哥儿是不是走的有些近?」
金文翔夫妇听了这话,两人都脸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