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在房里来回忙碌不停,笑道:「看你高兴的,又有什麽好事情了,说来听听。」
芷芍看着他一笑,说道:「三爷,莫非你和师傅一样,也精通先天神数,竟然能说得这麽准。
我上午和师傅师姐说话,师傅说她有心愿,要到神京牟尼院,研读贝叶古经,她还说等你从金陵返回,就带着师姐和我们同行。
你说这有多好啊,怪不得师傅说你命数贵重,我跟了你就能否极泰来,事事称心,果然是没错的。」
在芷芍看来的意外之喜,对贾琮来说不过是事情原来的脉络。
并且他还知道,修善师太到了神京之后,最终在牟尼院圆寂。
临终之前留下遗言,说妙玉命中有一大劫,需要留在神京才能化解,不能再返回蟠香寺。
在那之后,妙玉便长居神京,才会有后来王夫人一份请帖,从此入住大观园栊翠庵之事。
再往后随着荣国贾家逐渐败落,妙玉的结局也是扑朔迷离,众说纷纭,并无明确定数。
但是如今贾琮的出现,他相信原来的大势脉络,必定会发生改变。
当然,这些对贾琮来说都是后话。
他和芷芍都是故地重游,回到这座熟悉的小院中,彼此心中感慨良多,心中各自欢喜。
又坐在一起耳鬓厮磨,絮絮叨叨说了许久,芷芍这才回了蟠香寺内院。
如今她回来庙里,自然不好像府上那样守夜陪床。
贾琮在玄墓山住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就和芷芍丶修善师太丶妙玉丶邢岫烟等人告别。
一人重新回来了铁岭关渡口,雇船赶往金陵。
……
金陵,宏文街,四海钱庄。
宏文街处于金陵城核心街区,人流鼎盛,各种装饰华贵的酒楼丶瓦肆丶茶馆丶春楼等林立密布。
四海钱庄位于宏文街中心偏左位置,不算租金最昂贵位置,却是店面开脸最大的店铺。
四海钱庄是金陵数得着的大钱庄,开张已有十五年,钱庄库银存储量大,存兑信誉良好。
这几年金陵城海贸生意发达,不仅催生了许多本地海贸富商。
而且大周沿海各州,东西夷各国洋商,都纷纷向金陵这座大城汇聚,每日发生的贸易银流,不可胜数。
没有富商会带着半车银子做生意的,所以这几年,金陵城内知名钱庄的生意都很火红。
这家开在宏文街的四海钱庄,不仅开铺时间悠久,而且东家的背景也很有根底。
钱庄的大股东便是有名的金陵甄家,其馀小股东也都是金陵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
所以很多来往海商,都喜到这里存兑银两。
……
这一天也像往日那样,四海钱庄的铺面上,人来人往,生意兴隆。
既有不少人商户来存兑银两,也有不少客人到钱庄存档物件。
因为,四海钱庄除了主业存兑银两,还开办江南流行的存档物品服务。
很多人家或为了防盗,或不便收藏家中的贵重物品,存入知名大钱庄的存物档,是一个稳妥隐瞒的选择。
在钱庄前堂进出的人流中,一个头发苍白的五十岁老者,神情失望的走出店铺。
他过了街道走了几十步,在附近的街角停了下来,这里早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他上了马车,车上坐着一个相貌俊美的少年,双眸湛湛有神,不可逼视,神态气息略带娇柔。
那少年见老者空手回来,问道:「魏叔,东西没取回来吗?」
这少年正是易钗而弁的邹敏儿,那五十岁的老者,是她的老家人魏伯。
上个月邹府的心腹家人魏伯,因为被推事院的追缉,一路逃到神京找到邹敏儿。
并把当初她父亲让他保存的秘盒,交给了邹敏儿,秘盒中放了张四海钱庄的存物档。
邹敏儿下金陵公干,便把这个忠心的老家人带着身边。
中车司是皇权特许的内衙机构,她下金陵办差,手持中车司巡查令牌,沿途所有官衙司吏都要回避,自然不怕再有人难为魏伯。
而且她这老家人年轻时是军中悍卒,又是走惯了外面世道,十分懂得收敛行迹,一路上更是没惹出半点麻烦。
魏伯说道:「小姐,我拿了存物档票去柜台取东西,可是那夥计看了票子,查了底单帐本,说这单存物签有契约。
需要存物本人到场,确认是其本人,才能提取入档的存物,而且当初存物的不是老爷,而是一个中年妇人,我去了自然拿不到东西。」
邹敏儿目光一转,问道:「我们找一个中年妇人冒充事主取物,岂不是就能拿到东西?」
邹敏儿以前是官宦千金,从没去过钱庄,自然对钱庄的规矩门道,知之甚少。
魏伯苦笑道:「那里有这麽容易,我都打听清楚了,那存取契约上,不仅要存物本人到场提取,还要核对签名花押,极难冒充。
因为是契约存物,钱庄为了确保存物提取安全,会将存物人的样貌,事先用文字详细描述,找人冒充极容易被识破。」
邹敏儿一听这话,心里有些犯难,他没想到父亲这张存物档票,居然有怎麽多讲究,轻易还取不出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