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这点香火搞不好就要把甄家烧得精光。
更不用说在历朝历代,天时人势剧变之时,朝堂政争,后嗣谋权,江湖隐社,这些眼下隐而不显之事,谁能断定不会再现。
但是只要甄三姑娘还没出嫁,还有宫里的老太妃撑腰。
包括那支规模不小的船队。
因此,没过多久时间,金陵官场与勋贵群体,都知道威远伯是个极其实干之人,每日忙于火器司衙务,乐此不惫。
自从朝廷推行海贸,金陵带动江南六州一府,银流富庶,冠盖天下。
金陵历来被称虎踞龙盘之地,兵家扼要之所,大周太祖当初凭金陵江涛天险,北望中原,一统河山。
清晨的阳光并不显炎热,从窗外斜斜射入,光线被案几上那盆水晶茉莉,剪割成细碎摇晃的光斑。
江流和四名火器司吏目,先一步到达金陵,在贾琮到达之前,早就对接办妥这些庶务,贾琮一到金陵便有官衙可座。
不管是二房的生意,还是这支船队,就还是甄家二房的产业,旁人动不得分毫。
这几年他已两下金陵办事,对金陵的特殊性深有认识。
在大周社稷体系中的重要性,它已不单单是一国陪都的简单含义。
圣上与太上皇双日临空,太上皇虽然退居深宫,完全放权给当今圣上。
由此及彼,要说圣上对打了太上皇烙印的甄家,有多少顾念和好感,说出来只怕连鬼都不信。
但贾琮不仅在接旨之后姗姗来迟,到了金陵之后,这一系列的举止做派,让那些仅有的疑虑都很快被淡化掉。
他又是有明旨在身,做起事来自然更加堂而皇之。
随着金陵带领大周海政繁茂,虽造就周边各州富庶,但天灾人祸也从未平息,优劣相抵,攻伐交合,鲜花烈火已显烹然之态。
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警惕,也逐渐松弛下来……。
她的男人刘显,是甄三姑娘的父亲甄应泉的伴当,当年是甄应泉最信重的助手。
不过,大房虽然动不了二房的产业,但是借用却是难于回绝的。
……
但他对于火器分部的事务,并不只是简单在金陵官员面前摆个样子,而是真抓实干的去做。
……
查探各地冶铁丶硫磺丶硝石等物的实况民风,当然还分派了一些其他的事务……。
那些光斑的一部分,投射到甄三姑娘婀娜窈窕的娇躯上,润泽如玉的脸庞上,蕴生出动人心魄的美好。
所以,陪都六部虽官制架构不变,但除承担江南政事重担的兵部丶户部丶吏部丶刑部为满额配置。
按照大周律法,私运火枪超过三支,形同谋逆之嫌,要被入狱重罪,他的胆子也太大了!
幸好他第三次私运的火枪只有三支,如果还是四支,就要闹出大事了。
甄三姑娘听了这话,秀美微蹙,一双美眸中浮现迷惑,自言自语道:「家中并无银器生意,三哥怎麽大老远弄个银匠回来?」
不过那人口风很紧,吃了五分醉,也没说清楚根底。
天下大势,犹如水无常形,引高汇低,却是必然之举。
金陵官场品流复杂,许多人和神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不少人本就是在神京为官失败,被贬到金陵坐冷板凳。
自从那日陈管事提取六千两银子,帮着甄家三爷缴纳运送违禁物的罚银。
当时甄三姑娘以为大房三哥借用海船,大概就是想去辽东做些山货生意。
那些在神京六部官斗失败的人物,不少人会被贬到陪都六部投闲置散,等待形势扭转,再待起用。
因此,即便迁都神京,朝廷依旧在金陵保留陪都六部,以彰显陪都为江南扼要的地位。
如此世态情形之下,这样的关要之地,引来内外觊觎不算奇怪。
工部丶礼部这两个政事不太繁忙的衙门,通常空置尚书之位,以左侍郎为尊,以下规制官职也都有空置,减少人浮于事。
让他们从户部调来因传教丶技业入册的西夷人员名录,又从市舶司调来相关记录,查看近三月海渡进入金陵的白夷名士。
甄家富贵权势都赖于老太妃一人,而甄老太妃又是太上皇最亲重的养母。
绝不是知情之人所想的,只是为了断案而做的区区幌子。
她心中有些后悔,不应该过多顾忌长辈脸面,早就应该让刘显动用关系,去查问其中根底。
说是最近生意不再用到海船,要先歇一段时间再说。」
「姑娘,我们当家让我来传话,他说三爷的船只这两个月,运过两次违禁品,第一次是三支鲁密铳,第二次运了四支。
当今圣上对为太上皇簇拥的四王八公,一向冷遇打压。
但是以当年圣上的秉性,心中只怕疑虑防范一丝不少。
里外的行为举止,像极了一个卓有才干,春风得意的五陵少年。
甄三姑娘在宫中陪伴甄老太妃多年,对宫闱内争,比常人知道得更加清楚。
甄三姑娘听了这话,目光闪烁不定。
因为港口的市舶司吏目是甄家的熟人,才都没被查扣,这第三次因为码头上换了新人,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