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两盏灯笼。
丝丝微凉爬上了心头,像是有谁在向她的心口吹着凉气。
她有些厌恶地皱起眉头,然而,那微凉终究还是漫了上来,不是难受或悲痛,就只是那样的凉着,点点滴滴,渗出心底。
“下雨了,女郎。”阿栗轻声地提醒道。
秦素蓦地转回神,抬手摸了摸脸,摸到了一手冰凉的水意。
是雨罢,她想,叹息了一声,提起裙摆,跨过了门槛。
进了角门,转过一条细长的甬路,渐渐地便有了人声与人迹,来来往往的仆役们见了秦素,皆停下行礼,亦有一些悄悄指点着,不知说些什么。
秦府的下人普遍年纪不算太大,周妪算是最老的了,也才将近五十。
据说,看一个士族是否底蕴深厚,一看住,二看人。
那经年老宅积下的意韵,苍树遮荫、石缝苔痕,乃至于亭栏台柱的沉亮漆色,皆是于细微处显现出岁月的沧桑、家族的兴盛;而历史悠久的士族,更有累世数代为家主效忠的仆役,那种举手投足间的整肃与规矩,绝非朝夕可就。
只是,秦府中并无这番气象,故才会有这种聚集闲聊的仆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