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缓缓摇头,“但我完全摸不透他真实的人格,也从没有见识过他真正的实力,这个人身上隐藏的疑点实在太多了,可以说他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极其神秘的矛盾综合体。”
不仅是上杉越,源稚生也一早就觉得完全看不透路明非这个人,他如何都想不通这个在卡塞尔学院读书的中国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日本的内幕。
但源稚生现在已经没有精力思考这一切,他也不需要纠结路明非的身份和路明非是如何得知的这一切,他只用确定,不论是对家族施以援手,还是将橘政宗的真实面目向自己揭露,亦或者是带绘梨衣来到自己父亲的拉面摊前告诉父亲这一切……路明非所做的所有事都是在帮助源稚生和蛇歧八家,路明非已经充分证明了他的立场,源稚生自然不会再对路明非的话产生怀疑。
“不不不,他的实力强不强、人格是不是矛盾、讲白烂话的本事厉不厉害都不重要。”上杉越顿了顿,“他本身这个人……我是说稚生你觉得路明非这个人怎么样?”
“路明非这个人……”源稚生有些茫然,“抱歉我没太听懂您的意思……”
“哎呀,稚生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上杉越有些着急,“绘梨衣不是跟在路明非那小子身边么?我的意思是,站在绘梨衣的兄长的角度,稚生你对路明非这小子怎么看?”
“绘梨衣……”提到绘梨衣,源稚生忽然变得沉默下来,他沉寂了片刻后,对上杉越如实说,“您大概不知道,绘梨衣这些年来一直生活在家族的庇护下,与其说是庇护,不如说是一种监控更为合适,因为绘梨衣的血统很不稳定,再加上她的能力对家族十分重要,所以橘政宗一直不允许绘梨衣和外人有任何接触,这也导致绘梨衣这些年来的生活都非常闭塞,她每天能见到的除了橘政宗就是我,还有那些橘政宗为她特意设立的医护小组。”
“绘梨衣表面上看起来很乖巧也很温和,但那也只是对于她信任的人而言,对于不熟悉的外人,绘梨衣的内心就如同一座冰山,外人想要在短时间内获得绘梨衣的信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源稚生说,“唯独这一次对路明非。”
“不可否认的是路明非这个人的确很神秘,他的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吸引人,让人忍不住想对他探究,但也仅仅是吸引而已,以我对绘梨衣的了解,她应该还不至于因为对路明非感到好奇就跟着路明非就离开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源氏重工。”源稚生的表情有些苦恼,“明明今天才是绘梨衣和路明非的第一次见面,为什么她会轻易跟着路明非离开,这一点我怎么都想不通。”
“第一次见面?绘梨衣和路明非那小子居然是今天才认识的?”上杉越的表情看上去也无比惊讶。
“可是他们刚才一起来我的拉面摊的时候,绘梨衣和路明非那小子明明是牵着手来的啊,路明非还时不时会摸摸绘梨衣的头发,看上去就像认识了好几年。”上杉越说,“而且离开的时候,绘梨衣也扯着路明非的胳膊在她的本子上写想要和那小子一起离开,路明非让绘梨衣等他十分钟,绘梨衣很乖巧的答应后就跟着另外两个女孩先离开了,绘梨衣和路明非那小子的关系看上去相当亲昵,看上去就像是一对热恋的小情侣。”
“牵着手……摸头发……扯胳膊……关系亲昵……热恋的情侣……”
源稚生的声音介乎于呢喃和低吼之间,这几个词完全是从他的牙缝中挤出来的,每复述一个词,源稚生的表情就阴沉一分,手骨捏得“卡察”作响,就像是即将苏醒的勐兽。
听到自己一起长大的妹妹和刚认识的男人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想必每一位兄长都会是源稚生此刻的状态,化身为洪水勐兽,恨不得把拐跑自己妹妹的男人给撕裂咬碎。
看着源稚生仿佛能挤出黑水的脸色,上杉越拍了拍上杉越的肩膀,轻声劝说:“好了稚生,别气坏了身子,你的身体还在重伤,刚重新固定好的绷带,别又崩开了。”
“其实我和稚生你也是一样的心情啊。”上杉越语重心长,“稚生你是绘梨衣最亲近的人,我也是那孩子的父亲,但我们谁也没办法代替绘梨衣做出选择,这是绘梨衣自己的决定啊,我们只能尊重她的决定……但愿路明非那小子是个懂世故负责任的男人,最好别欺负绘梨衣,更别辜负绘梨衣。”
“不然……”
上杉越的话戛然而止,说到这儿他忽然和源稚生对视了一眼,一对父子各自露出凶狠的眼神,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说到这,我倒是想起来,路明非还和我提过要向我借血,他承诺会彻底解决绘梨衣的血统问题。”上杉越忽然想起这么回事。
“什么!”源稚生拍着食台勐然起身,不论是动作,还是神情,都和上杉越听到路明非说自己有儿子的时候出奇一致。
“路明非他有办法解决绘梨衣的血统问题?他有什么方法?”源稚生忍不住问。
也难怪源稚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会如此惊诧,因为绘梨衣的血统问题一直生活是困扰蛇歧八家的巨大难题,甚至倾尽整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