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全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说不担心心痛那是假的。
张神算抚了抚稀疏的几根胡须,叹息道:“这般强行逆天改命,是会遭报应的,罢了,罢了,这件事越早越有利……下月初,十二月六号,但你需切记,一定要赶在中午十二点整前举行完婚礼,万万不可拖延半刻,否则此后发生的事情谁也无法控制。”
十二月六号,宜婚嫁。
……
种种原因,让陈全与王晓莹的婚事得以提早进行。
王兰对这个日期也很满意,与她找人算的时间一样,也是十二月六号。
但这还不是王家约见陈家的主要目的。
王家还有另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那是关于彩礼的事情。
陈家一开始预定给出的彩礼是一万零一。
“我们家是这么合计的。”王兰看了一眼王晓莹和陈全,说,“既然他们年轻人已经决定结婚了,我们当父母的也只能尽量去帮助他们,把最好的留给孩子们。”
蒋云英有点尴尬,连连保证说等明年就要新盖房子,楼房,不会委屈了莹莹。
王兰点了点头,径直道:“我和她爸就这么一个女儿,肯定不希望孩子将来受苦,所以我们决定咱们俩家合资出钱给孩子们置办一套房子,也能当新房。”
蒋云英愣了下,有点尴尬。事实上,陈家如今根本就没多少积蓄。
“王阿姨,我和莹莹已经商量过了,嗯,现在我虽然还拿不出很多钱买房,但我保证,未来三年我一定努力挣钱,让莹莹住上大房子。”陈全对王兰说。
陈全是什么样的能耐,王晓莹多少也看的清楚,但她不介意这些。早些年吃些苦不算什么,她愿意等陈全出人头地的那天。
王晓莹明白,但王兰就不一样了。王兰听陈全这样说,不由嗤笑一声:“三年?我看三十年你也未必能有什么出息。”
“妈。”王晓莹责怪地喊了一声,有当丈母娘的这么说女婿的嘛。
王兰撇嘴,说:“我这是实话。怎么样?只是出个首付而已,这余下的钱还不得靠我们王家,再说,这都是为了孩子们,为了他们将来过得好啊。”
原来,王兰竟是这样打算的。如果按照她家那个傻姑娘的想法,恐怕是真的打算搬到乡下去和陈家人住旧宅子了。这怎么可以?王家人坚决不同意,那咋办呢?买房。必须买。陈家出个首付就成,不多,八万块左右,这余下的钱他们王家也愿意帮衬,愿意借给陈全。但这个房子是必须买的。
陈家没钱?不可能,那什么,他们老家那边不是因修路得了赔偿吗?还不知道赔了多少钱呢。这个钱如今不拿出来买房,将来恐怕连一分都得不到呢。
陈家还有钱吗?事实上,确实还有的。但蒋云英并未打算把那个钱全部拿出来给陈全娶媳妇。哪里不能住人?为什么非要去城里买房?十来万,够他们在老家修一大排楼房了,不划算。更何况,他么家还有个老二正在读书,不知道还要花多少钱呢。
然而,这个事情堵在这里,王家人坚持要买房,甚至愿意出钱给孩子们买,但前提是陈家必须付那八万块的首付。
陈家人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咬牙掏钱付了那首付。
“对了,还有酒席的事情,”王兰开口,“酒席得按我们这边的规矩来办,在酒店举行,坚决不在乡下办。”
蒋云英不乐意了:“为什么啊?哪家娶媳妇儿不是在家里办啊,在酒店办像什么样子。”
“我们那边的亲戚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让大家去你那什么农村?那我家面子往哪儿搁?”
……
那天,最后还是陈志华一锤定音,酒店就酒店,咱们老陈家就定酒店了。二十多年头一遭娶儿媳,定个酒店怎么了?值。
接下去半个多月时间,陈家和王家都异常忙碌,时间太急,大大小小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陈全和王晓莹去找婚庆公司,拍婚纱照,看婚房,婚检,还去民政局扯了证,事情不断。
天气多变,气温骤降。
陈全病倒了。
陈全前些日子就感觉鼻子不太舒服,想着是着了凉,也没太放心上,后来又一连续的忙碌,没想到这都快临近婚期却生病住院了。
“陈全,你真不要我来陪你啊。”王晓莹在电话那头颇为担心。
“不用了,莹莹,我真的没事,输了液我就回去,你放心吧,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要做最漂亮的新娘子。”
“那好吧……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啊。”
“嗯。”
陈全收了线,仰头靠着医院白墙,他的手腕上还扎着输液的针。最近这段时间感冒的人很多,医院里到处都是病人。病房里住满了人,陈全只有坐在外边长廊的椅子上输液。
陈全靠坐着椅子,吸了吸鼻子,无意识地微微蹙眉,眉宇间像凝结着挥之不去的沉重和痛苦。昏昏欲睡之间,陈全感觉额头上有一道温暖的指腹在缓缓捏揉着。陈全恍惚地半睁眼眸,赫然发现身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人。由于视线被遮挡了一半,陈全只能瞧见那人嘴唇以下的部位。
清雅淡然的身姿,如此熟悉。
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