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宫当值已逾一月,挽风趁着闲暇时间把皇宫捉摸了个遍,心中疑惑丛生。这皇帝小子好似有四、五个妃子,为何这些时日均是在书房过夜?难道……那些妃子都是摆设?或者说,还是……皇帝喜好男风?想及此,心里一颤,下意识地裹紧自己的身子,不行不行,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正想着,身后突然一声大喝:“那个穿墨色衣服的小子,见到娘娘为何不跪?!”
挽风身体一惊,思绪打断,猛地回过头来,只见不远处各莺莺燕燕拥簇着一位身披霞色烟纱华衣女子,裙幅倾泻若光华铺地逶迤身后,飞云髻上斜插一支碧鸟衔珠簪子,柳腰盈盈,黛眉轻挑,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此时却冰冷地勾起,手折一支桃花,盛气凌人。
原来是琪妃。挽风心想,真想抬脚就走。
“你这丑八怪!见到本宫为何不行礼?”琪妃迈着碎步缓缓逼近。挽风心头一跳,火气上窜,低头不语,眉毛紧皱,哼,这个琪妃仗着自己是太后的表侄女、太师的女儿,就在这高人一等,盛气凌人。还居然开口闭口说我丑八怪?孰不可忍,孰不可忍……
就这样想着,抬起头时琪妃将至跟前,挽风视线越过琪妃身后,看向她头顶的树,眼睛一亮,心里默念口诀,指着树大喊:“啊,树上有马蜂!”
前面女子惊叫着乱成一堆,挽风心中暗道好笑,惬意地看着天空围着女子飞舞的密密麻麻的马蜂。忽想暗中后还有人在监视他,眉头一皱,只得心中叹了口气,急急冲进混乱的四处奔逃的女子堆中,抓住琪妃的手往外逃去,面上不由也被叮了几个包。等到马蜂散去时,琪妃没能逃过马蜂的追堵,头发凌乱,浑身疼痛,捂着脸被众宫女扶着走了。挽风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心中略有快意,这琪妃总算可以消停一阵了,又捂住自己肿大的半张脸,心里哀叹,啊啊啊!真是自作孽!
就这样想着,心头猛然想起这时本来得去皇上面前当差,只得低着头,捂着自己发疼的脸匆匆前往。
“哎?大人?怎么才来,皇上都等急了?”福公公站在书房外,看到挽风匆匆的样子皱眉道。
“知道了,我这就进去。”挽风捂着脸闷闷道。
福公公心里一惊,挑眉道:“大人,你这脸……”
“咳咳咳,”挽风眼光躲闪,没理会福公公的话,径直走了进去。
此时李文叡刚把公务放下,看到挽风前来,厉声道:“怎么才来?”
“我……这个……我……”挽风身子猛地跪下,低着头支支吾吾。
“为何捂着脸?难道朕的脸不能见吗!?抬起头来!”
此时李文叡拿起一旁的茶慢慢饮着,当挽风抬头的那一瞬,一个肿成半个猪头的脸闯进眼眸,在刀疤的脸上平添了喜剧感。
李文叡瞳孔猛缩,绷紧的脸瞬间龟裂,笑意从喉咙口差点喷了出来。“咳咳咳咳咳”。李文叡连连咳嗽,放下杯子,眼睛泛泪,不由偏过头直挥手:“你,你先去偏殿!”
“是。”挽风看着皇上强忍笑意的模样,憋嘴心中翻了个白眼,哼,小心憋出病来!想着便慢吞吞地走进了偏殿。当挽风走进偏殿的那一瞬间,耳边便传来雷鸣般的笑声,仿佛天地都要塌了。
死皇帝,臭皇帝!让你笑!让你笑!难道当我不存在吗?!挽风坐在偏殿里听着皇帝放肆的笑声,心思郁结,得,这下可能得一个蠢名了,哎!
“阿福,去请刘太医来。”李文叡憋住自己的笑意对殿外喊了声。
“诺。”福公公应了声便走了。
“月影。”李文叡等心情平复后,对空中轻喊了声。一道黑影落在角落里,跪在地上:“主子。”
“刚发生了何事?唐挽风为何这个样子?”李文叡绷直脸色道。
“回主子,唐挽风刚在花园里遇见琪妃娘娘,然后……”
等月影说完后,李文叡挥挥手,他便不见踪影。李文叡绷紧的脸色瞬间松弛,充满笑意,心道,连嚣张跋扈的琪妃也敢惹,真是有趣,有趣!如果镇远将军一心为国,将这有趣的家伙留一阵子也未尝不可。
脑海里不由又浮现出挽风肿成猪头的怪模样,又一阵笑声从胸膛里爆发出来,等了很久才消散下去,心情愉悦。
翌日下午,挽风和李文叡同坐在马车中。
挽风缩着脖子,靠在角落里,在颠簸的车上晃得骨头生疼,眼睛瞥着坐得挺直的皇帝,心气不顺,啊,这马车,真是折磨人。
“你怎么了?”李文叡盯了许久挽风缩着身子的模样,心里疑惑,面上平静地问道。
“那个……皇上,我,我第一次坐马车……不,不太适应……”
“嗯。”李文叡点头,心里沉思道,看来下次得在马车里铺上几层软垫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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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终于停下,挽风捂住自己翻江倒海的胃,忍着恶心感跟李文叡跳下马车。一抬头,春风楼的牌匾映入眼帘,各处莺燕酥手摇摇,粉香扑鼻,挽风倒吸一口气,嘴巴微张,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