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通县衙门,此时人声鼎沸。
县衙三班六房的人都来了,他们此时聚在一团,眼巴巴的望着县衙的大门,人他们来了,县令却闭门不见。
“这怎么回事啊?刚下夜班,脸都没洗一把呢,出了什么事了?”
有消息灵通的开始打探消息。
“好像是知府的公子在咱们安通县出了事情了!”
“什么?”
一语激起千层浪。
怪不得这么大的阵仗,知府的公子在安通县上出了事情,那县令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好像是因为食用了病猪肉,整个人高烧不止,都烧糊涂了的,早上就被加急送到府城去接受治疗了!”
廖来福在旁边听到议论,只觉得一阵干呕。
真他娘的是卤肉的事情?
“所以知府给咱们县令下了死命令,三天之内,必须要抓到凶手!”
“这病猪肉,人家养猪户自己都不吃,却还有人买回来卖给别人,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查清楚是哪一家干的了吗?”
“不知道啊,虽然说知府公子出了事情,可他昨天才来到咱们安通县,谁知道他在哪里吃坏了东西!”
“而且,现在不仅仅是咱们安通县,整个安化六县,全都是卖卤肉的扎堆,不像之前,出了这种事情,只要去三大酒楼里看看就行了!”
外面议论纷纷,县衙里面也是吵的不可开交。
安通县县令陈泽园,县丞钱学文,主簿司元正,典吏夏子晋,他们是安通县衙门里最有权利的四个人,分别主管政事,人事,司法,维稳。
“知府的儿子出了事情,这件事错不在我们,但必须对知府有个交代!”
陈泽园先给这件事定了个基调,又提出了解决办法。
“你们不是说那些卤肉都是从黑风山上流下来的?我看,就他们了,把他们匪首抓起来,往知府面前一送,多简单!”
陈泽园摊了摊手,表示这种小事也要拿来讨论?
钱学文却是大力摇头。
“陈大人,此事恐怕不妥,先不说之前黑风寨的卤肉只供应城里的三大酒楼,现在出了猪瘟的事情,三大酒楼不营业了不说!”
“就说我们之前定的策略,可是把山寨当成了村落来管理,他们交不起赋税,与其让他们进入深山成为流民,不如逼他们上山,少些赋税,只交人头钱,而他们余下的土地也可以由村里的大户代为管理,多交赋税,此为一举两得之计!”
“黑风寨可是年年交了孝敬钱的,现在突然去把人家的匪首抓起来,其余的人会怎么看?”
“会不会更进一步,把他们逼成真正的匪徒?”
“他们要是在往山里面进一步,咱们下年少了孝敬钱不说,这安通县可又多了几股不受控制的匪徒!”
陈泽园目光一沉。
“话是这么说,可黑风寨用死猪肉制作卤肉,荼毒百姓,证据确凿,怎么就抓不得?”
“要是这样都抓不得,我们谈何对那些匪徒有控制力?”
钱学文目光一闪,看向了夏子晋,夏子晋赶紧出声。
“陈大人,此事还未有定数!”
“据手下捕快回禀,安通县最近出了一伙马贼,那些马贼穷凶极恶,到处收购病猪肉,强迫黑风寨为他们做成卤肉,因为这病猪肉啊,做成卤肉之后,完全看不出有病猪肉的样子!”
“黑风寨的寨主李佳宁,一开始是极力抗拒的,但是那伙马贼胆大包天,竟然烧了黑风寨的寨子,并且用寨子里老弱妇孺的生命来威胁李寨主,这才不得不继续做卤肉!”
“但是啊,他们是通知了三大酒楼的,告诉他们这批猪肉有问题,所以才没有把卤肉卖给他们!”
“这都是有迹可循的,不信,你可以传唤三大酒楼的掌柜来询问,他们都是知道这内幕,所以啊,我看,这黑风寨完全是被人当了枪使了,那伙贼人实际上是那一伙马贼!”
典吏夏子晋信誓旦旦,但这番话却让司元正皱起了眉头。
“狗屁马贼,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我看,这纯属是黑风寨自导自演的,我听说前段时间他们的寨主被人刺杀,这到年关孝敬钱还没着落,肯定是想赚孝敬钱,想疯了,这才拿出死猪肉做成卤肉,想要以小博大,在年关前想要把孝敬钱赚够了!”
夏子晋不慌不忙。
“司大人,这可就是你不了解了,据我所知,在前一个月,也就是黑风寨上任寨主李大力死了之后,他生前提拔出来的二当家可是读书人。”
“这个读书人有能力啊,当了寨主不是想着去强取豪夺,反而是想着怎么用正当方法赚钱,这可和我们不谋而合,大力推行教化,这卤肉就是他鼓捣出来的。”
“三大酒楼一个月从他们那进货的卤肉,就已经赚够了孝敬钱,你说这种情况下,他们会铤而走险吗?”
司元正正要说话,陈泽园惊异道。
“什么?一个月就赚够了孝敬钱?这卤肉如此赚钱?”
夏子晋点了点头。
“不错,这还是仅仅是黑风寨赚的钱,据说三大酒楼赚的钱,这一个月就比前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