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惊诧地看向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纪枭眯起眼睛,将枪口对准了地上的人:“我这一下,是打你的脑袋,还是脖子?”
“还是……”
枪口向下,瞄向他的裆部。
那人一下子抖成了筛糠,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督军,督军饶命啊!”
“不要!”看出他要做什么,苏宛下意识阻止。
虽然她讨厌这个色鬼,但并不想惹出更大的麻烦!
“砰!”
只可惜,她的声音被淹没在惊雷般的枪声里。
纪枭的手指一扣一松,子弹破空而出,那人的下身立刻喷出一滩鲜血。
“啊!”男人惨叫着晕了过去。
“告诉他们,如果以后再有人敢大白天在路上瞎晃,调戏女人,就是这个下场!”纪枭吹了一下枪口。
坐在驾驶座上的副将不敢违逆他,连声答应,随即吩咐小兵把人拖走。
“过来!”纪枭冷声开口。
他这一声短喝叫的是自己,看见那人的惨状,苏宛皱眉走过去。
“谢谢。”
虽然他的手段叫她不敢苟同,但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说不定自己真会被那个疯子中伤。
苏宛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向他道了声谢。
“你来这里做什么?”看出这丫头言不由衷,纪枭不在意地哼了一声,目光落在她手上的包裹上。
“没……”苏宛犹豫地看他一眼
。
如果向纪枭借五百大洋,他应该会答应吧?
可她从没开口跟人借过钱,还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实在难以启齿!
纠结再三,苏宛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是个危险人物,如非必要,还是离得远一点比较好。
“没事,我出来买些东西而已。谢谢督军,我要回去照顾老夫人了。”
为了方便她照顾,纪老夫人也搬到了纪府。
朝他鞠了一躬,苏宛抓紧手上的包裹,匆匆离开。
看着苏宛的背影,纪枭竟觉得心烦意乱。
这个蠢女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他的视线投向不远处的那家钟表行,对身旁的副将说:“你过去问问,她刚刚去那儿干什么了。”
副将不敢怠慢,连忙开门下车,小跑着朝那间钟表行去了。
……
苏宛走到纪府门前,就遇上一个不速之客。
柳湘琴从汽车上下来,看见苏宛一脸热络。
她上前亲切地拉过苏宛的手:“小宛,上次的事情母亲也是逼不得已。我们也是怕出什么意外,只能先使一出苦肉计!”
“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可千万不要怨怪母亲。”
明明是怕自己受牵连,到头来却成了为她好。
眼看自己成了老夫人的救命恩人,是怕以后控制不了自己,所以才来虚情假意的吧?
苏宛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露出动容的样子
:“母亲,我就知道你对我不会这么狠心的。”
想不到这丫头这么好哄,柳湘琴舒了一口气:“你要记得在纪老夫人跟前多说点我们的好话,在这里有什么难处,母亲会帮你的。”
是吗?
苏宛心思一动,她虽不信任柳湘琴,但以沈家的实力,拿出五百大洋轻而易举。
既然她这么开口了,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母亲,我的确遇到了些难处,您能不能借我五百大洋?”
柳湘琴闻言,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
她没想到自己不过客气两句,苏宛竟然还真的开口。
“小宛,如今生意难做,家里也拮据,哪里拿得出这么多?”
她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钞票:“母亲身上就十块钱,你先拿着用吧。”
苏宛冷眼看着那张薄钞,这结果在她意料之中。
是她不该心生妄想,对这位自己的亲生母亲抱有什么期待。
柳湘琴腕上那只镯子成色极好,一看就是新买的。
这么一块,翡翠行里要价起码几百块。
她勾了勾嘴角,推回去:“不用了,既然这么艰难,母亲自己留着用吧。”
柳湘琴既然来了,自然要进去拜见纪老夫人。
二人入内,便听说二姨太来了,如今就在纪老夫人的房里。
苏宛以换衣服为由将手上的包裹送回去,对上萍珠探询的眼神,她皱眉摇
了一下头。
萍珠瞬间失落。
苏宛走进堂屋时,感觉一道视线自她身上瞥过。
二姨太端着茶碗睨了一眼苏宛,对老夫人说:“姑姑,通商银行的行长冯太太,要牵头办一场慈善展览会。这次展览的,都是中西的各种精巧玩意。”
“家里说得上名头的古董多,可是西洋货还真是挑不出来。我想到您这里有一只带金雀的西洋钟,不如借我过去摆两天。”
苏宛心里突的一跳。
纪老夫人抿了口茶:“你就是为这个事来的?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那个钟我摆到小宛房里了,你要借,我叫人去取来。”
纪老夫人对侄子的这个继室一向态度冷淡,但也没理由为这种小事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