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恶狠狠地说着,随后便将门锁好,扬长而去。
沈默与沈瑜萱整蛊苏宛失了分寸,佣人担心闹出人命来,赶到柳湘琴面前汇报。
柳湘琴面对紧张的下人,甚至眼睛都不曾抬一下,“这种小事,没必要来说。那丫头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外人罢了。是死是活,与我没什么”
言罢,抬手示意,佣人也只好悻悻地告退。
此刻,苏宛看着柴房那重新被锁起来的门,自嘲地笑了笑。
回个家而已,没想到却把自己搞成这样,还真是狼狈不堪。
柴房已经没什么地方能落脚了,唯一一堆的稻草垛,也被沈瑜萱弄湿了。苏宛只好换掉湿衣服,缩在墙角。
夜渐深,也渐寒。
苏宛咬紧牙关,想着挨过一晚。
她的意识却渐渐模糊,手脚冰凉,恍惚间只觉得自己的额头似乎有些热……
一夜,就此过去。
随着第一声鸡鸣响起,天色渐明,沈家的佣人们也都纷纷开始做事。
外面的劈柴声、浆衣声不绝于耳,杂乱得传到了苏宛的耳朵里。
此刻的她努力想站起来,可发觉自己此刻浑身无力,太阳穴处更是胀痛无比,有如针扎。
想着看看苏宛情况,柳湘琴带着沈瑜萱来到柴房,令沈默打开门,一下就看
到瘫在地上的苏宛。
苏宛头发凌乱,甚至上面还有些晶莹的冰碴。脸色更是惨白,一双手被通红。
沈瑜萱看着眼前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苏宛,冷哼一声,“装什么死?在沈家装没人会可怜你的。还不赶紧给我滚起来?”
柳湘琴面对此景,非但没有阻止,反倒睨了苏宛一眼,冷声呵斥着。
“失了纪家的庇佑,回了沈家,肯收留就不错了,还没点眼力见,不知道起来做饭,料理家务么?”
边说着,柳湘琴甚至走上前去,朝着苏宛小腹用力踢了一脚。
苏宛顿时吃痛,闷哼一声,脸上表情更加痛苦。
柳湘琴狭长的眼眸微眯,挥手示意让个老妈子上前查看情况。
她可不想让苏宛死在沈家,万一惹来什么祸端,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夫人,应该是得了风寒,现在身子烫得厉害。”
柳湘琴眼睛骨碌一转,想到留着苏宛还有用处,便转向沈瑜萱,“去,请个大夫来。”
“这……”
沈瑜萱满心的不情愿,直到被柳湘琴瞪了一眼,才终于转身出了柴房,去请大夫。
此刻的苏宛,只觉得意识在从自己的身体中一点一点被抽离,近存着最后一个念头。
她要活着。
她要知道真相!
“母亲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母亲?”
听到苏宛这样的问话,柳湘琴不禁身体一僵,目光怔怔的望着眼前的苏宛。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我这样对你,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丫头不听话!”
苏宛此刻已然奄奄一息,声音小而虚弱,依然坚定地问着,“我的亲生母亲,究竟是谁。我的父亲,又是怎么死的?”
柳湘琴慢慢蹲下来,死死盯着苏宛的眼睛,语气凌厉:“想知道真相,可以啊——”
说到一半,柳湘琴站起身来,目光冷得吓人,“那你就自己下去,问个明白!沈默,去把瑜萱叫回来,大夫不必请了!既然她自己嫌活得太长,那我们也没必要帮她留着这口气!”
沈默听了这话,立马去追沈瑜萱。
柳湘琴将柴房的门上了锁,眼神中满是深意,口中还在喃喃自语:“想知道那老头子死的真相?呵。你自己先死吧!”
三人回到饭厅,正商量着出去买点吃的,一旁的下人便匆忙跑了过来。
“夫人,纪家来人了。”
“什么?这纪家怎么突然来人了,这……”
沈瑜萱顿时变得紧张,猛的一下站起身来。
柳湘琴心中虽惊,面上却不显露,叫来了身边的一个老妈子,吩咐她看好柴房
那边。随后便起身走到大门口,开了门。
门口,站着纪枭与纪老太太。
“这大冷天的,您怎么亲自过来了?也不让下人来通报一声呢!”柳湘琴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让人看了便觉得心中作呕。
老姑奶奶对于柳湘琴从来便没什么好印象,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缓缓开了口,“苏宛呢?我来看看她。”
“这,您怎么亲自来看望了……快,快去给老夫人和督军准备椅子!大冷天的,快进来吧!”柳湘琴倒吸一口凉气,眼神变得迟疑,随后感觉随口找了个话题。
见状,纪枭只是冷冷看了柳湘琴一眼,便搀扶着老姑奶奶走到正厅。
纪老太太在椅子上坐定,纪枭也冷着脸坐着一边,面色冷得像个煞神。
“沈夫人,冒昧上门打扰,多有不便,还请见谅,”纪老太太面无表情,率先开口,“我呢,也是想念我的干孙女,这才上门来看看,劳烦您把苏宛叫出来。”
“老太太这话真是折煞我了,只是……我们可没见着意晚,”柳湘琴故意打着岔,装傻道,“昨天她是回来了,但没多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