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枭面色阴沉,瞳眸黯淡了几分,“他说的。确是事实。”
闻言,纪宥琛拼命地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闻言,纪跃安冷笑一声,目光更加阴狠。
“怎么,你终于愿意承认了?要不是你今天在这承认了,我还以为你会真的让这件事永久尘封呢!”
说完,纪跃安便大笑起来,竟有几分失了心智的样子。
而此刻,纪宥琛似乎也慢慢接受了现实,脚下一软,便瘫坐在地。
“怎么会,这怎么会呢……”口中,还在喃喃自语着。
苏宛看着眼前的局势,深深叹了口气。
现在的情形,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苏宛,我母亲,真的是你害死的?”
面对纪宥琛的质问,苏宛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严格意义上来讲,那郭云烟的死,确实与她有关。
而此刻的纪宥琛,见到苏宛毫无反应,心中已经明白了个大概,“好,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说着,便绝望地闭上了眼。
“大哥。纪枭,我还叫你一声大哥,能不能告诉我们兄弟二人,我们的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纪跃安握紧拳头,上前一步,来到纪枭面前。
此刻的纪跃
安,距离他苦苦追寻已久的真相,不过分毫之间。
纪枭剑眉紧蹙,终究还是说出了口。
“你母亲,行刺未果,被你父亲亲手制服。”
“不可能!我母亲一定是被苏宛害死的!”纪跃安猛地上前一步,朝着二人嘶吼道,“我母亲不可能行刺,一定是这个贱人,设下圈套,故意引我母亲过去!”
面对纪枭口中的真相,纪跃安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
“当时我也在场,就算是父亲不出手,我也会出手。”
纪枭冷冰冰的话传到纪跃安耳中,抬首,正撞上纪枭充满寒意的目光。
对于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他再熟悉不过。
这幅样子,说明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
转头,便将矛头对准了苏宛。
“你个害死我母亲的贱人,若不是你住到纪家来,我们家也不至于发生这么多的事!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你用命来偿!”
说完,便冷哼一声,拖着瘫在地上如同失了魂魄的纪宥琛扬长而去。
苏宛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那件事,与你关系不大,你也不必过于苛责自己。纪跃安如果对你造成威胁,觉
得告诉我。”
纪枭视线望向远方,淡淡地说着。
明明语气十分冰冷,与从前没什么两样,却让苏宛心中一暖。
纪枭,似乎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站在自己这边。
每次纪枭的举动,都会传递给苏宛一个信息。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在。
“纪枭,谢谢你。”
望着天边的云霞,苏宛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
纪枭转过头来,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苏宛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随即笑笑,“没什么。”
一声长叹,视线望向远方。
自今日开始,她在这纪府中,算是又多了两个“敌人”。
更何况,还有一个白婷婷,那个入纪府第一天就给自己下了药的女人。
往后的日子里,自己怕是会举步维艰。
“好好休息,有什么事的话,及时找我。”
只留下这样一句话,纪枭便离开了。
苏宛望着纪枭远去的背影,不觉间陷入沉思。
似乎纪枭,已经成了自己在纪家唯一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可他,又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呢?
思来想去,苏宛终究毫无头绪。而此刻,钟灵轩的大门口却是路过一人。
来人是白婷婷,经过钟灵轩时,似
乎已经察觉到了苏宛的目光,狠狠朝着苏宛剜了一眼,便大步向前走去。
苏宛看着白婷婷这幅样子,不禁无奈一笑。
虽说这女子与自己从来不对付,可倒也是摆在明面上的。两人相处井水不犯河水,倒也是个不会令人厌烦的相处方式。
正想着,门外便传来了白婷婷的声音。
“纪枭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啊?”
听到声音,苏宛微微眯起眸子。
纪枭已经走了有一阵子,怎么现在还未离开?
而屋外,却没有再传来任何声音。
想了想,苏宛终究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只是向外看了一眼,苏宛顿时如雷劈般,愣在原地。
梅花树下,纪枭肩上覆着落雪。
怀中,紧紧圈着白婷婷的腰!
眼前,两人抱在一起,倒是郎才女貌,一副十分和谐的场景。
可看在自己眼里,苏宛只觉得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被猛地刺中,甚至给人一种几近窒息的感觉。
或许,他们三人之间,她苏宛自始至终只是个局外人罢了。
而此刻,纪枭也注意到了门口一直默默看着的人,赶紧松开了手,